入夜时分,曹纯草书一封,派密使火速往邺城见曹操。
“好!不愧是出自我虎卫军之人,耳濡目染久了,扮演起老夫来,得心应手,真有以假乱真的效果,并且老夫、天子、令君三者立场兼顾,人才难得,这曹三,一出手就上路了!”
看完信后,曹操面露赞许之色。
当看到请示第二日上朝之事时,揪然不悦,对密使道。
“你回去告知子和,此段时日,老夫要专心养病,不便露面,需要替身时,就让曹三顶替我吧。但是,必须要许褚、曹纯一人跟着。替身之事这两天暂时不要告诉令君和元让吧。我倒要看看这曹三到底能不能行。”
“喏!”
第二日,凌晨,寅时,
荀彧的马车停在曹营行辕门口。
等曹三上了荀彧的车,在许褚三十几个虎卫军骑兵的护卫下,烟尘滚滚,一路朝皇宫驰去。
许都,皇宫。
殿门一开,大臣们鱼贯涌入,分列两厢。
当曹三与荀彧进入大殿,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丞相!”大家异口同声地道,全是恭敬的眼神。
曹三微笑颔首,昂首挺胸走进去,一付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神气。
他放眼望去,只见金殿龙椅上坐着一位青年人,
身材硕长,容貌俊秀,肤色很白,
脸部轮廓和线条还算明朗坚毅,
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曹三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汉献帝刘协呀?
看他略显阴郁病态的神情,定是长年被权臣压制所成。
皇帝对权相曹操恨之入骨,也最正常不过了。
还好,自己只是曹操的替身。不用背负太多的罪恶感!
“哼哼,”青年皇帝故作镇定,清清嗓子,欣喜地道:“丞相,你回来了?”
“嗯。”他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地道:“多谢陛下关心,臣此次征伐不利,有负陛下和天下苍生,还请陛下降罪!”
“丞相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丞相已得南郡之地,不能说出征不利呀。”
曹三微微一笑。
“臣必将重整兵马,誓将孙刘荡平,廓清宇内,还天下以太平!”
“朕明白丞相一片公忠体国之心,只是交伐征战乃国之大事。丞相常年征战操劳,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
“臣为了天下,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多谢丞相为大汉所做的一切,朕永远谨记在心。”
曹三看了他一眼,不想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赶紧换话题。
“听令君说,陛下要办个冬至宴?”
“是的。朕要令君来主持,丞相你看……?”
“是为联络东归前的旧臣吗?”
皇帝一听,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滑落。
“丞…丞相…,朕并无此意,丞相莫要理会错了。朕只是想为丞相接风洗尘,也与朝臣们聚一聚,丞相如果觉得不妥,那不办也罢。”
曹三笑了,心想,反对的都被曹操杀得差不多了。满朝都是曹操的人,后宫也布满了耳目,你们敢才怪呢。
他扫了一眼殿中群臣,有些旧臣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臣是开玩笑的。陛下不要不办呀。只是不要办出个衣带诏来就好了。”
“砰!”皇帝跌倒,身子扑在地上。
他满脸通红,爬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汗水。
曹三赶紧上前,将他拉上龙椅,扶他坐稳。
“陛下小心,注意龙体。不过有臣在,陛下莫要害怕!想董承等罪大恶极、反对朝廷的人俱已伏法,臣很放心,也请陛下放心。不过像衣带诏这种东西,陛下应该托付给臣才对,臣来帮你呀,你说要杀谁臣就杀谁,好不好?”
眼看皇帝又惊又气,全身顫抖。
他心里乐开了花。
但脸上却很严肃,甚至有点痛心疾首。
他拂了拂衣袖,坐在天子右侧给他准备的坐位上,环视了一眼殿上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