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师只是按照惯例称呼叛离咒术界的咒术师,而咒灵和诅咒师的具体辨别方法,主要看的是在现场残留的咒力痕迹,也称为残秽。
在这其中,负面情绪较重、浓度较高的,一般都是咒灵所为,诅咒师留下的残秽会更加稀薄,区别可能是裹着奶油的蛋糕和一杯只是加了两滴奶油的清水。
想到这一点,又想到在他离开的时候仍旧谈笑着、毫无所觉的两个高中男生,七海建人握紧了手机。
他和五条悟解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向着另一侧的公园入口跑去。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到七海建人赶到公园的时候,就发现那两个男生仍旧坐在斗篷上,对着一堆钱傻呵呵的笑着,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几句。
他们中间夹着的那个女孩早已不见了踪迹,前面放着的碗也消失了,要不是他刚刚送出去的湿巾纸还在垃圾桶外沿挂着一半,他真的要以为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
他离开了才不到半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七海建人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朝着海藤瞬和御子柴实琴的位置走了过去。
见到是慷慨解囊的好心人来了,术式还没完全解除的海藤瞬顿时支棱了起来。
“大叔,你怎么回来了?”他喊道,“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被喊为大叔的七海建人:“...没有。”
他走到两人前面,蹲了下来,打量起了两人的状态。
看起来还不错,没有被咒灵撕扯过的任何痕迹,状态很清醒的样子,虽然身上有咒力的痕迹,不排除是意外沾染的情况。
难道是他误判了?刚刚碰到的那个女孩,只是个普通人...吗?
海藤瞬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是来拿回你的赞助资金的吗?我们这里不接受退入会费的!”
说着他干脆把地上的零钱拢一拢收到了怀里,看起来像是要跑路的样子。
“...没错,他说的都对!”同样术式还没解除的御子柴实琴也给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打助攻,“吃饱就睡也不会乐意的!我们整个组织都会反抗你的!”
说着,他还曲起了手臂,露出了自己纤细白嫩丝毫没有威震力的胳膊。
七海建人:“...”他突然不是很想说话了。
想了想,他才意识到“吃饱就睡”可能是中间那个女孩的名字,“你们看得到那个女孩?”
咒灵是无法被非咒术师的普通人所看见的,而他眼前的这两个小男生毫无疑问属于此类。
如果他们能看见那个女孩的话,那么或许那只是一个情况特殊的咒术师——
“看不见啊,大叔你居然看得到吗,”海藤瞬看了一眼御子柴实琴,迟疑了一下,“我还以为吃饱就睡只是想当个女孩…”原来真的是女孩子啊。
激动了一会,他才有些警惕的说道,“她应该是有隐身的超能力,就像我右手里寄宿着Force一样...你找她干什么?”
所以说确实是看不到没错。
东京,真的出现了一个并未记录在案的特级人形咒灵...并且看起来,拥有基础智力,能够与人交谈。
可能要出现大麻烦了。
抬手挥开了在斗篷上凝结成块的黑色咒力,七海建人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和他们过多解释这个话题,“没什么,你们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他站起了身,在确认了两个高中男生已经离开之后,才走到了已经停留多时的黑色轿车面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麻烦你了,伊地知。”
要抓紧把这件事汇报上去才行啊。
而他所关注着的草野花梨,此时正跟着真人磕磕绊绊的走在地下的暗道中。
这里光线很暗,即使她并不完全依靠视觉来获取周围的场景状态,也对这样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好感。
草野花梨皱着眉头打量四周空空荡荡的柱子,她前面的真人则是好心情的吹起了口哨。
在这样阴暗逼仄的环境中,悠悠扬扬的口哨声配着回音,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忍耐着这样的声音又拐过了一个弯,草野花梨才看到了在那侧静静伫立着的小门。
“到了吗?”她看向真人。
“是的。”
真人耸了耸肩,按下门把手,拉开了门,又微微侧过身,向草野花梨露出里面的环境来,“欢迎来到咒灵世界,花梨。”
一望无际、晴空万里的海滩,在阳光下金灿灿的沙砾,以及——等等,一个火山头?
“真人,这谁啊?”在草野花梨眼里是火山头下长了个人的漏瑚率先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