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张生的十六岁,面前的李博年纪就有些大了,倒是符合这个世界对寒门秀才的认知。
已经三十岁的他矜持的坐在座位上,身后一名娇俏的小丫鬟低眉顺目的伺候着,小小的鼻尖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可却是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李博不时看向张生,目光之中就有些自傲和夸耀,甚至还隐藏着丝丝的嫉妒。
要是没有自己邀请,面前这个才十六岁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恐怕连马车都没有做过吧?老天还真是不公,自己才华横溢,一心只读圣贤书到了三十岁才成为秀才,本来也算是有些本事,可是和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张生相比,实在是有些黯淡了些。
想起之前为了邀请张生亲自送出去的一个贵重的砚台,到现在还隐隐的有些心疼,这可是送给那些贵公子们不同,送给一个十六岁,农家出身的张生来说实在是有些觉得不忍。
张生对于那方砚台倒是颇有些欣喜,这玩意比自己原本用的好了太多,之前总觉得普通砚台配不上自己的玉笔,此时有了此方好砚,也算是稍微搭配一些。
笔墨纸砚,这四样可是读书人的武器,张生岂能不喜,也没有推辞,欣欣然接受了。
不过李博心中却想着要是能够在路上看到这个让自己需要昂视的家伙束手束脚的神情却也是一种享受,可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面前这个从没有坐过马车,当年科举考试都是坐着破旧敞篷牛车的家伙怎么就没有一丝的拘束之意?
甚至脸色平淡的有些过分了吧!
你就不能目露惊喜?
你就不能稍微羡慕羡慕?
你就不羡慕自己身后侍女相陪?
你就不羡慕自己出行马车?
你就不羡慕自己暖玉在怀?
好吧,张生,你赢了!
李博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神情,倒是看的张生有些怪异,这个家伙的眼神怎么回事,这怎么还幽怨上了?
车厢之中颇为暖和,有上等的炭火烤着,周围隔着厚厚的帘幕阻挡寒风的吹拂,张生下意识的轻轻后退两步,拉开和李博这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