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一般的闺秀,当时便得羞得脸如红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舒舒能么?
肯定不能啊!舒大师初中就被损友安利小咳咳那什么文,再稍大又被同一个损友拉着观摩那什么片。十八岁成人礼,损友更直接包了个帅男模,拟陪她完成从女孩儿到女人的彻底蜕变。
虽然她当初心无旁骛,只一心练武,辜负了那份好意,达成先天高手后就再也没遇到个敢对舒大师有什么不良企图的人。
一度脱单艰难。
可这不妨碍她勇敢迎上狗男人的调戏,甚至连本带利讨回来啊:“说得没错,夫妻么,自该恩爱和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啊,只是诧异,竟不知道在爷眼里,我竟美貌如斯!”
弘昼愣,俊脸爆红,继而哈哈大乐:“再想不到,福晋竟然是这等妙人。皇阿玛这婚指得好,指得好啊!快快快,还有什么程序没?赶紧进行,莫让福晋久等了。”
已经听麻了的喜娘福身:“请阿哥爷宽坐,待奴婢完成结衣与结发之礼。”
弘昼依言挨着舒舒坐下,看喜娘边说着吉祥话,边把两人的衣襟系在一处。又拿金剪刀,剪了他们各自一缕发,合为一处。用红线绑上,装在早就准备好的花开并蒂锦囊中。
谓之夫妻结发,永结同心。
之后才又拿了个剖开两半,用红线绑着的瓠子杯。瓠子味苦,其中盛着甜酒,寓意夫妻同甘共苦。
弘昼笑,颇体贴地嘱咐:“不过仪式而已,意思尽到即可。”
十足好心。
可舒舒前头用了许多点心,口中正渴。尝过一口觉得清甜中带着微微的苦,口感好着,直接来了个一饮而尽。
看得弘昼眨眼:“却没想到,福晋还是个有点酒量的。嗯,诸项礼仪已毕,爷去前头酒席瞧瞧。福晋且梳洗一二,用些酒菜。爷,爷很快回来!”
舒舒微笑福身,目送他出了门。
喜娘宫女等也都退下,偌大婚房只剩下舒舒跟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脆桃与青果。再无顾忌的新任五福晋揉了揉发疼的脖子:“脆桃,青果快快快,给我把这劳什子摘了,再备水沐浴。”
已经习惯主子昏迷醒来后种种天翻地覆变化的脆桃、青果齐齐福身:“是,奴婢们遵命。”
然后双双靠前,将华贵无比也沉重无朋的吉服冠卸下,与她散了头发。
摘下了耳坠、领约、手镯等。
换下繁复的吉服、高高的花盆弟子。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吃点热气腾腾的菜饭,舒舒才觉得整个人彻底活了回来。并由衷感叹:“大婚可真是太太太太麻烦了,难怪古……咳咳,时人一生都只愿意大婚一次。无他,太折腾了吧!”
强悍如她,都有点要扛不住的感觉。
这要是换了个普通的闺阁弱女,如是这般地被折腾一整天。再遇上个鲁男子,啧,岂是个惨字了得?
脆桃笑着捂嘴:“瞧格格这话说的,您这皇上赐婚,皇子亲迎。帝后驾临,接受跪拜。色色样样,哪儿不是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份的荣耀?不知道羡煞多少闺阁女子呐!”
你说隔壁四福晋也是,情况完全与格格一般无二?
有有有,四阿哥就没去富察府迎亲,没被四阿哥一路抱上彩辇。更没有啊,为了让福晋能住得开心舒坦,特特斥巨资修建皇阿哥府。
在宠妻一道上,五阿哥才是大清第一!!!
青果微笑点头,完全同意她的说法。
再想不到,刚刚指婚的时候,她们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里不知道替格格佛前祈祷了多少回,盼着五阿哥好歹顾忌今上。至少安分一段,先让格格诞下嫡子,坐稳了嫡福晋的位置再……
哪知道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昔日的荒唐皇子竟成了稀世罕见的好夫婿呢?
舒舒:……
就也挺奇怪的,这个弘昼跟史书上描写的……
唔,相差有点远。也不知道是雍正还在,他有所忌惮。还是靠山没倒,没必要自污求和平。反正她现在嫁过来了,就绝不允许他再来办丧礼、吃贡品,笑呵呵看满堂妻妾子女等嚎啕大哭的那套。
谁让她哭,她就把谁打到哭成狗!!!
正下着小决心,就听着殿门吱嘎一响。已经沐浴过,头发还湿漉漉的弘昼走进来。
舒舒:!!!
就很惊讶:“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弘昼痞痞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能浪费到那么帮子闲杂人等身上?肯定略应付一二就回啊,嘿嘿,四哥比爷还早些呢!”
小屁孩人不大,花花心思到不少。
法制观念强大的舒舒曲指,做好点他昏睡穴,让他一觉大天亮的准备。结果……
这家伙擦好了发,挥退了一应宫女太监等。就翻身躺在了床上,半点没有越雷池的意思。
舒舒:???
就很惊呆地瞧着他,还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爷奔波一日,又喝了酒。贸然……怕是会对小阿哥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福晋矜持点儿,别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