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有道理极了,裕嫔娘娘竟无法反驳。
好半晌才幽幽一叹:“你这混账东西,既然知道自己名声差。怎就不能好生收收心思,跟你四哥学学?不说文韬武略吧,也好歹让额娘省点心。别整日里除非别见着你皇阿玛,见着了,就只有个被数落的份儿!”
弘昼:……
虽然但是,他还是好生混账下去吧!
纨绔之名虽然不好听,但纨绔逍遥又自在啊。不用累死累活学文习武,不必殚心竭虑谋算也无需战战兢兢某防备。只安安生生吃喝玩乐,就能太太平平混到和硕亲王。一人享乐,福佑子孙。
简直越想越香有没有?
为了纨绔生活更加肆意,他又耐着性子。把继续婚约的种种好处,与皇阿玛看似让他选择,其实根本就没得选择的事儿跟额娘说了又说。
听得裕嫔将信将疑:“真的?”
弘昼一脸被亲娘怀疑的心伤:“儿子难道还能诓骗您?您想想,就皇阿玛那个性子。他若真觉得吴扎库氏不可,哪还用儿子出面?直接一道口谕下去,马上就能给儿子换个福晋。”
“但他老人家没有,而是唤儿子前往。这,这就说明问题了呀!至少在他看来,吴扎库氏天生一把好力气算不得甚缺陷,更谈不上欺君,当然儿子也不觉得。”
眼见着额娘眉头微蹙,一脸的风雨欲来。
弘昼赶紧举手声明:“额娘别误会,儿子绝不是恋着她,为她说话。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谈什么情深?儿子啊,就是按着事实说话!”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还贼溜溜地瞧了瞧四周。
眼见着附近只他们娘俩,门口守着的梁嬷嬷也是额娘心腹中的心腹。他才贴着裕嫔耳边,小小声地说:“懋嫔娘娘生了俩,早殇一对。皇贵妃三子一女,只剩下福慧个病怏怏的。可见啊,额娘的身子骨,关系孩子能否养住啊!”
“身子骨健壮总比病西子好。有把子力气又怎样?还不得恪守妇道?又不敢跟儿子动手……”
自顺治皇帝入关到如今,经过三代帝王八十年努力,儒家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三纲五常等,也成了每个人都要奉行的至理。从这个层面入手,弘昼就颇顺利地说服了自家额娘。
等终于出了翊坤宫,回到阿哥所,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如释重负的样子,看得四阿哥弘历皱眉:“大婚在即,裕嫔娘娘也是唯恐不周到,难免多念叨几句。五弟只仔细应着便是,免得裕嫔娘娘忧心。”
弘昼笑嘻嘻搭上他肩膀:“四哥不是弟弟,怎懂弟弟的忧伤?”
“那你说说看?愚兄试试,能否替你美言几句?”弘历叹:“虽说圣旨既出,再无悔改的道理。可那吴扎库氏接旨之时居然惊惧晕倒,嫌弃到堂堂皇子阿哥身上。也属实太过,非为良配。皇阿玛再是看重规矩,也不至于枉顾亲子婚事不幸才是。”
“不不不,别别别!”弘昼疯狂摆手:“弟弟素知四哥友爱,处处替弟弟想在头里,但这事儿真不用!非皇阿玛慈善仁和,最是疼爱子女。若弟弟真个不愿,皇阿玛又怎么强按牛喝水?是……”
“是弟弟不忍。”
“吴扎库氏虽不比未来四嫂子四德兼备,却也因能嫁给弟弟做嫡福晋喜极而昏。弟弟文不成武不就,站在四哥身边简直就像萤火之比皓月。谁提起来谁挠头,可从没有人这么稀罕我!”
哈???
弘历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弘昼,试图从他神情话语间看出点戏谑玩闹的成分来。
但是没有,丝毫没有!
只有他五弟红着脸抿着嘴,像个刚出锅的虾子,分明情窦初开模样。
直看得他心里一梗,对未来弟妹吴扎库氏的防备又多了几分。而裕嫔娘娘一样,他也觉得五弟是经历太少,才如此的单纯好骗。遂也提议,稍后往景仁宫请安时,求额娘赐弟弟两个美貌宫女。
弘昼:……
只觉得一天内拒绝了四个美人的自己特别棒,简直大清第一好夫君。
殊不知流言四起之下,舒舒那叫一个暴躁。
恨不得化身007,把口无遮拦造谣自己对五阿哥一见钟情。得知皇恩浩荡,居然把她指给五阿哥做嫡福晋后喜极而昏的混账玩意抓出来当成沙包打。好叫丫知道,嘴贱也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