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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儿子!”瑟缩的李婉嫣眼泪流了满脸,语气怨愤。
西泽在一旁扶着她,似愧疚自责般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等西老爷子发话了,也没有像李婉嫣那般开口争辩,只轻声道:“走吧。”
李婉嫣狠狠地拍了几下西泽,又抱着他哭了起来。
西老夫人轻声叹了口气,确是没有出声,西清抱着小西晟安静地旁观,小西晟趴在西清的怀里,只看得见毛茸茸的后脑勺。
西老爷子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滚。”
和着风声的呜呜咽咽声渐渐远去了。
“太爷爷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馅饼问得茫然。
“半夜里下山,挺危险的。”馅饼把自己说愣了,下意识地看向小西晟:“那他们还敢带着小西晟连夜下山?”
西玲站在屋门口一言不发,她的视线也落在了小西晟的身上,小家伙的反应可不像是被迫和父母分别了的,西老爷子他们和西泽夫妻的冲突也不像是仅因为教育观念而起的。
“睡你的觉去。”转身就往屋里走的西老爷子瞥见西玲,朝她嫌弃地摆了摆手。
作为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旁观者,西玲也觉得她该躺回被窝里去,随手带上门,抄起还在懵圈的馅饼,西玲闭目养神到了天亮。
翌日,天光乍亮。
西玲聚精会神地看着正在演武场里打拳的西老爷子。
西老爷子的身法矫健似游龙,眼中精芒暴闪,动作间极静化成极动的玄妙攻势近乎技进于道,拳风破空声似雷声阵阵,威势骇人。
也难怪太爷爷会说她会的是三脚猫的功夫,西玲想,和太爷爷比起来,她实在是差远了。
西老爷子忽地放慢了动作,静而缓地又演练了一遍,收势后道:“西玲,去,打一遍。”
在一旁的西清闻言,歇了晨间的功课,兴致勃勃地过来围观了。
挑了挑眉梢,西玲眼底闪过轻浅的笑意,转瞬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走到演武场中间,动作一丝不错地将西老爷子方才演练过的招式,复制粘贴了过来。
“她只看了一遍?”走到演武场的陈老夫人问道。
“嗯。”西老爷子目光灼灼,应了一声。
陈老夫人笑了笑:“恭喜。”
西老爷子强压下勾起的唇角:“也就有点儿小天赋而已。”
馅饼就只顾得上尖叫好帅了,西玲行云流水的动作刚柔并济,灵巧变化间游刃有余,和西老爷子骇人的威势不同,刻意收敛杀气的西玲,周身有种连绵不断的风雅气势,教人目眩神迷。
大抵是对西玲的表现还算满意,西老爷子一早上都没有怼她,只道:“从今天起,你开始重新修习内功,等你抓住气感了,再重新修习一遍西家的功夫,且从入门的抻筋拔骨,到行拳走架,再到站桩练功,都是要让体内气机流转,将这股元气在周身不断运转,正所谓“元气润大千,周野全四极”,长此以往,便能彻底打破了体能的限制,未来……行了,去把负重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