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矢雪:“……”恼羞成怒哦姐姐。
陈白霜看向五条悟,发现他还在睡,松了口气。
幸好他睡着了没听见,否则她得当场羞愧而死。
她给三矢雪贴了个禁言咒,嘟囔:“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你再乱说就不帮你了哦……”
就在这时,本该睡着的五条先生缓缓抬起手,不紧不慢地捏了捏鼻梁。
陈白霜受到惊吓。
他什么时候醒的?!
五条悟放下手,面色不变,将已经彻底冷掉的第二杯摩卡喝光,浑然未觉般伸了个懒腰。
“睡一觉舒服多了。”他揉揉脸,起身,懒懒地说,“接下来该去工作了。”
陈白霜抓起手机跟上去:“机会难得,你不多睡儿吗?三矢小朋友不着急的呀,是吧三矢?”
三矢雪:“反正他也听不见我说的话,随便你怎么说啦。”
还有小朋友什么的可以去掉吗?她已经18岁了!
陈白霜赶在工作人员动手前帮五条悟拉开咖啡店的门:“我上学的时候,大课间都是越睡越困,有时候一觉睡醒就放学了。你只睡十分钟,会不会更困?”
五条悟抬手按住门把,往后一推:“你再唠叨下去我会更困。”
“就是说你还是很困了。”
“不影响工作吧。”
“听起来,我像一个压迫你工作的混蛋资本家。”陈白霜跟在他身后,自我反省。
五条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神色不动:“我没说是去帮你解决三矢雪的事哦。”
陈白霜迟钝地“啊”了声。
莫名其妙的,她从他身上隐约感觉到一丝不爽的气息,是在生气吗?
陈白霜有些茫然,站在原地,等他说完之后,她才点点头,干巴巴地:“哦。”
他转身就走。
陈白霜和同样迷惑的三矢雪对视一眼。
“他在生气吗?”陈白霜小声说。
三矢雪:“大概。”
“为什么?”
“因为你说不喜欢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吧。”三矢雪面无表情。
陈白霜倒吸一口气:“你这样说显得我非常自作多情。”
“是吗?”
“是啊。”陈白霜肯定地点头,“他一定是有起床气,被我吵醒了,所以不高兴。毕竟谁也不喜欢在通宵三天三夜之后好不容易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被别人嘀嘀咕咕的声音给吵醒,换做我,我会想掐死那个烦人的家伙——他没立刻掐死我,真是好脾气啊。”
三矢雪:“……”随便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时,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五条悟突兀地回头。
陈白霜瞬间感觉到落在她后背上的视线,汗毛直立,下意识挺起后背,僵硬转身。
五条悟双手插兜,他总是喜欢插外套的两个兜,大概是因为上面的制服比较长。
他站在一盏黑色的路灯旁边,身形颀长,下颌收在高领后面,声音低沉。
“我下午有事要出国,你的事先交给忧太他们,如果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事……”
他顿了顿。
“那就等我回来。”
陈白霜怔了怔,胸腔忽然重重震了一下,很短暂的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声习惯性的“哦”到了嘴边,变成一个后知后觉的“好”。
五条悟勉为其难地向她抬了下手,又打了个呵欠,侧身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陈白霜望着他的背影,没说话,肩膀被三矢雪推了一下,回头。
三矢雪:“不要去送一下吗?”
陈白霜:“?”
三矢雪:“你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吗?”
“也许是糖做的。”陈白霜弱弱反驳。
三矢雪翻了个白眼:“总之!你现在,立刻,马上,送他去机场!”
不知是被赶鸭子上架,还是得了个体面的台阶,陈白霜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五条悟一直没和她说话,她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她都没搞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路沉默且尴尬地走到机场。
目送五条悟过安检,眼见着他高高瘦瘦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入口时,陈白霜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奇妙的紧迫感,不受控制地喊了声。
“五条——“
他停下脚步,回头。
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五条悟歪了下头。
高个子的成熟男人做出这种动作着实容易叫人卸下心防,陈白霜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脱口而出:“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和你说。”
不等他开口,她立刻补充:“等你回来再说,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