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五条悟觉得气氛酝酿起来前,他事先发现——躺手术台那人怎么又昏昏欲睡了!
这次,五条悟干脆放弃了酝酿气氛,他把月见里鸣叫醒,臭着一张脸道:“别睡了!”
至于月见里鸣?月见里鸣吸了一下哈喇子。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一下子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刺激到了,一下子慌乱起来。
五条悟拉着脸看月见里鸣,看起来像是被月见里鸣的表现给整不会了,实际上的他却在冷静分析。
在见到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人除了外表与能力外,没有一丝与杰相似的地方,偷了杰尸体的人,是另一个才对。
然而就是这样看起来表现憨得不得了的人,在他以及其他人员的追捕下,竟是始终都没有给机会,若不是受了重伤,很可能根本就追捕不到。
眼前的人更是在刚刚,以看似笨比的表现,将凝重的气氛扭转至无,原本同样用来施压的硝子也因此破功而出去。
刚刚的表现,难道只是巧合?
五条悟观察着月见里鸣,无论是从哪里,他都看不出分毫破绽,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巧合一样,又或者这人是无意间做了这样对自身有利到极点的事情一样。
是哪一方?
五条悟站在月见里鸣一旁,居高临下地看他,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谈一些别的东西?”
月见里鸣眨眨眼睛,在见到五条悟后,他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又像熟悉又像陌生,能确定的,是他对五条悟抱有一种喜爱之情。
现状对他来说没有拒绝的余地。
两人的声音响在空荡的房间内。
“你和杰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有杰的外貌和能力?”
“……不知道。”
“你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月见里鸣的回答完成了从犹豫到秒答的蜕变。
全都得到“不知道”这样答案的五条悟,定定地盯着月见里鸣,像是要从月见里鸣身上仔细地看出来点什么,他一下子又笑起来。
“不是吧?不愿意回答问题吗?可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五条悟做出手势,他周身的咒力随之运作起来。月见里鸣能感觉到,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假如不回答,他很快就要承受那种恐怖的东西。
话说为什么五条悟能用咒力?是某种机制?
“既然我问的东西你不知道,那你就来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如果还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不确定我会做些什么。”五条悟的眼睛定在月见里鸣身上,其中的寒意让人不战而栗。
五条悟是认真的。月见里鸣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如同被某种远高于自己的存在盯上,被锁定感让月见里鸣忍不住战栗起来,血液却又奇异地沸腾起来。
他浑身还被束缚在手术台上,身负伤势、身体酸软、用不出咒力,打不过五条悟的。月见里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口:“我是月见里鸣,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在东京,没有在那之前属于自己的记忆,只有零星的关于‘夏油杰’的部分记忆。”
【“对我使用你的能力,让我只保留一个月前开始的记忆”】
“我知道夏油杰已经逝去,我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恰巧出现的,和他相似的一个人,便不敢和你相见。”
【“在此之外,我还需要记着一些东西,例如为什么躲避……之类的。在某些时刻要让我能记起所有的东西。”】
“为了躲避你,我前往各个地方,又遇见了浑身是缝合痕迹的咒灵,再之后,我发现有些咒灵开始追踪我的痕迹。”
【“要求还真多啊,就这么信任一个刚刚才将你打成重伤的咒灵?”咒灵满是恶意地问,他语气嚣张,像极了桀骜不驯的猛兽。
月见里鸣坐在地上,他靠在柱子上仰头喘气,分别估计羂索和五条悟来的速度,在心中回应道:“这次的伤害,你觉得有几成是凭你自己打出来的?为了让状况更逼真,稍微混淆一下视线,我还额外给自己加了一部分伤害。”
“既然你已经被我收服,你就已经是我的了,我自然会信任属于我的咒灵。”
他身上的伤势,应该严重到足以让人相信他是不小心才留下那些痕迹。他抓紧时间留下的痕迹,应该能让羂索和五条悟前后来到这里。
“是吗,还真是忍得下痛对自己下手啊。”咒灵意味不明地说,他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吧,你这么做能得到些怎样的结果。”】
“我因为被咒灵袭击而身受重伤,因此没能将自身行踪遮掩好,然后另一个和夏油杰长得一样的人与你就分别到了。”
【咒灵使用能力的瞬间,月见里鸣便全然忘记自己一个月往前的记忆,再过一会儿,羂索到达工厂,派出咒灵进行事先探测。】
这是一场赌博,五条悟来早了,不容易引出羂索那句话。五条悟来晚了,他会在重伤情况下被羂索带走。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