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可吓坏了谭青山,连忙放下手里的盆儿问她怎么回事。谭玉瑶只说自己没事。
没一会儿谭育民听到哭声也进来了。
“这是咋啦?是不是头又疼了?山啊,背着你妹妹,咱们再去小刘那儿看看。”
话一说完谭青山背过身拉过谭玉瑶的双手就往脖子绕去。
谭玉瑶哪里肯去。
“爸,没,事。我就是,想,妈妈了。”
这下父子俩都沉默了下来。心里头都是同样一个想法。这回玉瑶肯定是摔怕了。已经很久没有听她提过妈妈了。
再三确认了她头没事后,父子俩终于回了自己屋歇下。明早还要早起上工,他们得早些睡养好精神。
等外面没有动静后,谭玉瑶小心翼翼的起了身。每动一下,那床上就响的厉害,大晚上的听着瘆人的慌。
用那张泛黄的帕子拧了水,简单的擦了下脸。谭玉瑶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将帕子放的远远的。
没有香皂洗手液,她也只能就着水使劲搓了。干净的水里很快漂浮起一层灰色不明物。一双手搓的都痛了,才洗的能勉强能见人。
只是那指甲缝里的东西,不好洗。她当下也没别的办法,想剪又没有指甲剪。记忆里爸爸和哥哥指甲长了都是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磨的。
至于原身是怎么样剪指甲的,她只是回忆了下就黑了脸。原身居然都是用嘴咬……
想想那指甲缝里的东西被她咬进嘴里,谭玉瑶就是一阵恶寒。
天已经很晚了,煤油灯里少的可怜的灯油提醒着她该吹灯了。谭玉瑶心里有些怕,在心里默默的叫了几声七尾,听到它冷冷的应着,心下稍安。吹了灯重新爬回了床上。
不多时床咯吱了两声,隔了没多久又是咯吱两声。显而易见的她失眠了。
谭玉瑶整理了下记忆,心里直叹气。加上屋子里蚊子叮咬,她哪里还睡得着。
现在是1975年八月,正热的时候。
她现在呆的这个村子以前叫燕义村,现在叫燕山第二生产队。是一个华国西南方的小地方。
这里山多水多,主要出产水稻,小麦,玉米。谈不上多富饶,但大多数人温饱还是能保证的。地里的出息大半要交到粮站,剩下的队里才会按工分发下来。
这个家里虽说有两个壮劳力,可架不住原身能吃。一天三顿,一月还要吃些细粮。谁家也经不起这样吃的。她二叔家就一个壮劳力都比她家过的滋润。
摸摸身下有些刮人的竹席,谭玉瑶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生活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了。
七十年代啊,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幼时听爷爷奶奶说过一嘴。于她现在没什么用处。
现在,她有两个目标。
一是减肥,二是让爸爸哥哥吃饱。
原身每月吃掉的那些细粮换成粗粮是可以让两个壮劳力吃饱的。再说粗粮不见得比细粮差到哪去,君不见现代都讲究什么养生,吃起了粗粮吗。
现在是八月中旬,队里正是薅花生的时候。大热的天,要去地里挖上一天。只是想想就知道辛苦的不行。自己帮不上忙,至少也该省些口粮。
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谭玉瑶突然在心里问道:“七尾,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重吗?”
她才问完,面前就浮现出一片光幕,吓了她一跳。
个人信息
姓名:谭玉瑶
年龄:15
身高:163cm(仍有可成长空间)
体重:133kg (体重严重超标!)
谭玉瑶:“……”
133!!!
不得不说原身也是个能人,能在这个年代长到这个重量。普通人一定做不到。
好在自己现在有这个系统,一天要是能减掉一斤,想瘦下来也是很容易的。
谭玉瑶想的很美好。
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外面静悄悄的,父子两应该是去上工了。
她这才看清了屋子里的摆设。
房间很小,8,9平方米。只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有扇窗。外头的阳光洒进来,一扫屋里的阴沉。
她的床也算不上是床,就是靠着墙几块木板拼在一起,垫了一层破褥子,放了张竹席而已。屋里还有张桌子,桌上一个木头箱就是原身的所有衣服了。
谭玉瑶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着胶拖鞋出了屋子。她住的西屋,对面就是厨房。喊了两声,家里没人应。走进了厨房瞧见锅上盖着盖子,谭玉瑶一进去就闻到了粥香。
忍着肚子里的饥饿,她先在水缸里打了水,简单的漱了口。又去屋后溪沟里洗了脸。这才回厨房里舀了一碗稀饭。
没有配菜她便循着记忆在柜子下的坛子里摸了两根酸豇豆出来,一边念着这是小笼包,一边配着稀饭吃完了。
别说,又酸又辣配稀饭还挺好吃的。
填饱了肚子,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