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一地,虽然田税很轻,但诸如算赋、口赋、更赋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
“像俺这种人,天生力气大,又跟着一些枪棒师父学了些武艺,还能混些饭吃。”
“但更多的兄弟,没这本事,他们只会种地。”
“可这地里就这么一点粮食,捐了各种税,兄弟们吃饭都吃不饱,这一遇上灾荒年,就更没辙了。”
“这活不下去的,有的拖家带口的去投奔亲戚,当了流民,有的跟俺一样,落草为寇,还有的就自愿卖给大户人家,去当奴为婢。”
“当官的跟豪强沆瀣一气,压根就不在意俺们这些庶民的死活。”
“长安城又在传,公子你要开盐铁会议,让各郡的贤良、文学都来长安城,讨论什么盐铁酒专营。”
“俺也不是说公子你的这想法有什么问题,俺就是想啊,燕赵一地的贤良、文学肯定很高兴,又能捞钱了。”
“像俺们这种庶民,也就更得罪不起当地的豪强恶吏了。”
牛皋一口一个“俺”,看似说得粗俗,却句句抓住了核心。
那双虎目,貌似圆瞪,实则精明似鬼。
“三十税一,看似薄赋,有轻税之名却无轻税之实啊!”
刘牧轻叹。
虽然早有猜到,燕赵一地以及其他地方的民叛,都是因为活不下去才叛乱。
但听牛皋这一说,燕赵一地,苛捐杂税和土地兼并,比刘牧想象中的更严重!
“静待田千秋的土豆屯田试行,似乎有些太迟了。”
“明年春,匈奴就会犯境,到时候各地叛军再起,在加上流民侵袭州郡,恐怕我这监国的权力,就会被皇爷爷收回去!”
“一旦我失去监国之权,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
“嗯~”
刘牧看向牛皋,忽然有了个主意。
“牛皋,你刚才说,你有兄弟六七万?”
“你是大当家还是二当家?”
牛皋嘿嘿一笑:“当家的算不上!俺也就在昆卢寨主麾下混口饭吃!”
刘牧语气一凛:“牛皋!你当不了家,那你的那六七万弟兄,本公子可救不了!你若当得了家,本公子能让你那六七万的弟兄,明年开春,不缺吃的!”
牛皋语气一紧:“公子,难道你要送粮给俺的弟兄们?”
刘牧微微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消息如此灵通,想必也听说本公子在长安城外屯了一片地!”
“这地里种的,是本公子从一海外奇人中得到的新品种!”
“名为土豆,可亩产10-50石,种植到收获,大概在60-100天,如今正是种植的好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