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不知为何一激灵,手指一下点在桌上,指甲咔吱一声划过,发出轻轻的响。
不算太大的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傅延和傅弥此时还没到。
她稍微清醒了点,便直起了身子。
对面的人坐的随意,一双修长的长腿别着,她见状收了桌底下原本伸直的一双腿,桑晚坐的稍微规矩了些,但依旧懒散微困,她懒洋洋地垂着眼稍。
屋里摆着的绿盆栽水景,此时正流水潺潺,游鱼在里头晃荡游着。
淡淡的香气缭绕,不知谁洒的香水,从进门来就不容忽视地勾着她的鼻子。
一分钟后。
“……出来不带口罩吗?会不会被粉丝认出来。”桑晚开口说。
因为气氛一时太尴尬,所以她开始尝试找一些话题。
但看不出对方心情到底如何,谢嘉释拿起眼前桌上的漆铜茶壶,在慢条斯理地倒一杯茶。
一边倒,谢嘉释一边淡淡地开了口:“不会,我是开车来的。”
“哦。”
随后谢嘉释把装好茶的杯子推给了她,她诧异地抬眼看了一眼。
点了点头,随后桑晚拿起,抿了一口。
咕咚咕咚。
“其他人呢?”对方状似随意地问。
“还没来,阿延去接小弥了,估计还有一会才能到。”她说着,桑晚又仰头喝了最后一口茶,她是渴坏了,于是杯子很快见了底,她再次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低头时,自然没看到对方在听到某个熟悉的人名之后,他握着茶盏的修长手指,略微停顿了那么一下。
“你和傅延在一个大学吗。”谢嘉释状似不经意地问。
“对。”她撂下杯子应声,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划拉,一边随意问对方道:“你现在,是不上学了吗?”
“目前休学,”男生修长的手轻轻叩着木制古朴的长桌,他的声嗓没来由略微冷淡,狭长的眼尾不动声色地挑了挑,很淡漠地补充:“在伯克利读。”
她闻言眨了眨眼,桑晚说:“好学校。”
“也就那样吧。”对方轻淡淡道,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上心。
她低头时,透过手机屏幕,看到自己唇上的口红有些淡了,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口红,旋开盖子给自己补上。
里面的膏体已然没剩多少,只有很短的一小截,按理说是该扔了,但桑晚没有扔,她还在用。
“之前没来得及问,”桑晚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他停了那么一会,随后略有些犹豫着开口,声音微淡:“……你现在很缺钱吗?”
她没精打采的,眼底还有一层黑眼圈。
前几天,偶然驾车时看到对方进了一家补习机构的大门。
而且她还在奶茶店里打工。
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姑娘,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桑家真的败落了?
想到曾经捕捉到的社会要闻,谢嘉释有些疑惑。
桑晚闻言,她顿时没来由叹了一口气,问:“很明显吗?”
她以为自己已经告诉对方了来着。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但以你的家境,也不需要去选秀节目组里打工,”谢嘉释转着手里的一串黑玉珠串,他眯了眯眼睛:“是为什么?追星?”
桑晚一想,她在绿场确实有pick的小哥哥,但是她是个颜狗,唯颜值至上,顶多就算个墙头粉,听到对方问于是只是随意点点头:“算是吧,反正我边追星边打工,也不算多累。”
……虽然偶尔忙的累死了。
但是找排面前五的人要签名真香,在网上也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谢嘉释转着珠串的手指,蓦然停顿了下。
“是吗,”他唇角略微一抿,谢嘉释顿了顿,随后他状似若无其事地,问面前正低头吃着水果拼盘的女孩。
“那你pick哪个练习生?”
漆黑眼睫扇了扇,他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