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取回来了,姑娘看看可使得。”
莺儿和文杏接过那媳妇送来的十个匣子,一一打开摆在房中的炕桌上。
十个匣子里是一样的东西,都是左晞叫人定制的十二生肖小摆件。
因来年是马年,所以十二生肖里,除了小马是金子打的,其他的都是银子打的。
每个生肖都是一两重,加一起也不过十一两银子,一两金子。
这十套十二生肖摆件,是左晞送给贾家小辈的新年礼物。左晞原本只想送三春和黛玉来着。可转念又想到不送宝玉,那小破孩一定会闹。他这一闹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风波,于是就又加上了宝玉。可加上了宝玉后,左晞又想到了贾兰。
毕竟按血缘关系,宝玉是她表弟,贾兰是她表哥的独苗,于她都是一样的血亲。
都说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所以到了这一步,于情于理也得带上贾环。
再之后就是凤姐儿家的大姐儿,大房的贾琮,加加减减正好九人。
为了以防万一,左晞直接叫人打了十套回来。
左晞之所以准备这套生肖摆件,主要还是因为金银在古代都是硬通货。送这个,没钱的时候还能当钱用。
一两金子能换十两银子,十两金子就是一百两银子,加上其他的生消,二百多两银子就送出去了。
左晞倒是不心疼这些金银,也没觉得这份礼有多贵重,就是一时间想到了以前。
小时候去亲戚家拜年,大人要给小孩包压岁钱。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可有的亲戚家里两三个孩子。左晞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每年都会问她,你舅妈给你多少,你二姑给你多少。
小时候一听到这样的话,左晞就担心妈妈会收缴她的压岁钱。后来...左晞将生肖挨个拿出来看了看,跟后世几D的做工没法比却也知道这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工艺了。“莺儿,收起来吧。”
“诶~”莺儿应了一声,带着文杏手脚麻利的将匣子收到里间的半边桌上。
左晞见那媳妇还没走的意思,抬头朝她看去,用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事。那媳妇连忙将另一件事说与左晞:“好叫姑娘知道,前儿姑娘叫打听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嗯?”
“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听说男的做得好金饰,女的擅做银头面,都是祖传的手艺。原也是受人供奉的人物,只是那家老爷没了,新上来的当家人是个耳根子软的,府中女眷多,纷争不少……”
然后这俩口子倒霉的遇上了府里妻妾,嫡庶之争,被人抓了错处打了板子撵了出去。如今俩口子就住在通州乡下,靠着早年存下来的积蓄过日子。
“再仔细的去打听打听人品如何,若人品过得去,便将人接到京城来。”
那媳妇听了,又问左晞还有旁的吩咐没有,见左晞摇头这才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左晞才抱着杯热茶靠在软枕对着窗外发呆。
她不缺金子,也不会缺银子,与其总叫旁人拿了金银出去找工匠弄,还不如学些粗浅技术,自己弄些小东西呢。
旁的不说,只弄些金豆,银豆,金银瓜子这一类有模子的小东西就不用劳师动众了。
……
腊月二十八,用过早饭,又辞过贾母诸人,左晞与薛姨妈便坐上马车由着薛蟠一路护送回了薛家在京城的宅子。
薛家可比梨香院大多了,回了薛家左晞一个人住一个小二进的院子,别提多幸福了。
早前让管事媳妇去请的匠人夫妇也被请来了,如今正住在薛家的客院里,等着见一见薛家那位心血来潮想学手艺的大姑娘。
来之前就已经听管事媳妇说了这次进京城,一是为薛家姑娘打造各种金银首饰头面,金银玩器。二是教导薛家大姑娘一些粗浅的制作手艺。
按照左晞的吩咐,会给他们选了一个带小厨房的小巧客院,除了工钱外,每个月还会给他们一笔餐补,以后就在自己院子里开伙。
工钱和餐补都从左晞院里走,人也只是左晞的人。
薛家财大气粗,左晞给的工钱也极高,老俩口又问了一回薛家的情况,知道不会再碰到那种妻妾相争的倒霉事,这才收拾了收李跟着薛家下人来了京城。
左晞是二十八日下晌见的这对老俩口,见面时问了好些一听就是极外行的话后,留下十两银子和一荷包珍珠,几块浅绿翡翠叫他们打几件首饰出来,便去了薛姨妈的院子商量明儿开祠堂祭祖那些事了。
刚进屋就听见薛蟠与薛姨妈的说笑声,左晞笑笑脚下没有迟疑的走进暖阁。
“来的正巧,刚要叫人去唤你过来呢。”
“妈叫我做什么?”左晞笑着问薛姨妈,眼睛却落在炕上那堆皮子上,“这是哥哥上次打猎得的那些皮子?”
“到是你眼尖,一打眼就认出来了。”
左晞一边翻开炕上已经做成衣裳的皮子,一边笑着跟薛姨妈说道:“这是哥哥第一次猎回来的东西,我当然记得。我还以为过年穿不上了,没想到竟都做了出来。可惜咱家这两年不办年酒,不然就可以穿给所有人看了。这是我哥哥猎回来的皮子做的衣裳,羡慕死他们。不过也没关系,初六荣国府办年酒,我穿给姐妹们看去。枉他贾家子弟上百,也没谁有我哥哥这般能耐。”
左晞这些话说得薛姨妈和坐在一旁吃果子的薛蟠眉开眼笑,尤其是薛蟠,一双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别提多得意了。
左晞看看薛姨妈,再看看薛蟠,不禁在心中怪叫。
看,这是我忽悠出来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