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越纵使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还是被噎得嘴角一抽,咳嗽了两声。
震惊中江时越脑海中逐渐有了画面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杵着拐棍走来,冲着英俊的少年暧昧的喊了句:“亲爱的,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
江时越实实在在的打了个激灵。
虽然他没打算阻止小鬼谈恋爱,但这个人一定不行。
都什么跟什么? !
江时越扶额,问:“她是做什么的?”
楚千俞见他真信了就没了逗他的兴致,拨开他放在肩上的手,看向舞池,随口道:“……卖艺的。”
江时越:“……”
卖艺的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的竟是古代勾栏之地的女子,只是这女子不仅年纪大还长的不行……
“多久了?”江时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改温和的神色,第一次端出了长辈的架势,肃然道:“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闹着玩。”楚千俞云淡风轻的打断他,在暗影里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强调一句:“认真的。”
他的眼睛极黑,极亮,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江时越:“····”
···
“走了走了,回去了。”
在江时越气的七窍生烟之前,左秦走过来开始把大家拉起来往车上赶:“一个个的喝不了还硬撑,阿空把人给我抬上车。”
阿空醉醺醺的举手:“好··嘞···”
江时越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口气堵在胸口。
楚千俞小心思得逞般心情豁然,动作轻松的扶起喝醉了的蓝翼往楼下走,小模样高冷又傲慢。
·
此后楚千俞就再没见过江时越,在加上夏季赛赛程已经进入白热化,1队这段时间里忙的跟陀螺似的,不是集训就是比赛。
2队和青训队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随意打扰,想要去一号基地蹭饭更是痴人说梦。
见不到人的楚千俞浑身都没劲,趁着吃饭的时候满脸不悦的问蓝翼:“以前也这样?”
蓝翼热情的给他盛了碗饭,解释道:“一直这样,特别到了大型比赛的时候,他们的训练强度更大,上次阿浪哥还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节奏,差点闹解约。”
“·····”楚千俞问:“那个垃圾打野?”
蓝翼噎了一下:“本来是不菜的。”
楚千俞:“嗯?”
蓝翼看了眼周围,随后凑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来之前公司就准备开全华班了,所以你看到青训生里都没有一个其他国籍的。这事儿本来瞒得密不透风,结果阿空喝醉了酒不小心说漏了嘴,等到了转会期他的合同也到期了,所以你懂吧?”
也是,国内顶级战队里怎么可能有菜的队员,不过是心态出了问题。
楚千俞没什么温度的哼了一声。
难怪从他进基地开始阿浪看他的眼神就特别有攻击性,在看迎新会那晚的态度,多半是猜到楚千俞要来顶替他的事儿了。
吃了饭楚千俞在邬劼的安排下打了几把练习赛,到了晚上自由活动他又开始带着蓝翼上分,根本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赢了第三把的时候,蓝翼兴奋的喊:“刚才那波你也太帅了吧,给我讲讲怎么做的?”
“反应够快就行。”楚千俞点开天赋面板,不动声色的盯着琢磨了一会儿。
“你这也太损了,变相说我反应不够呗。”蓝翼倒是不大在意,只是习惯性的调侃一句。
领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走到他两位置后拍了拍蓝翼的肩膀:“蓝翼,左经理叫你去一下隔壁。”
这个隔壁指的是1号基地,这是2队和青训队的人默认的简称,楚千俞来了这么久当然也知道。
只是蓝翼骤然变白的脸色让他不禁蹙了下眉:“怎么了?”
蓝翼眼神有些闪躲,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把桌上的被子打翻,他勉强稳住心神收拾了一片狼藉才牵强的扯了个笑对楚千俞说:“没事,左经理估计想我了,我去去就来,你先打着吧。”
楚千俞问:“真没事?”
“嗯。”蓝翼匆匆跟在领队身后走了。
这句去去就来楚千俞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蓝翼回来了。
蓝翼的模样看上去是瘦弱的,一米七八的身高身上的肉却没几两,如今又苍白着脸红着眼睛,看着让人不担心都难。
楚千俞点了回城,侧头问他:“没事吧?”
蓝翼摇摇头不肯说,说了句:“你先玩吧,我有些不舒服休息先去休息了。”
楚千俞从小到大没安慰过人,也不会安慰,愣愣的“嗯”了一声,说:“有事跟我说。”
“嗯,谢谢。”蓝翼疲倦的笑了笑。
楚千俞看着他的背影上了楼,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凌晨三点邬劼又来赶人,楚千俞心里揣着事儿回去也睡不着,死活不愿意回宿舍,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冲邬劼说:“在玩一会儿,明天不耽搁训练。”
邬劼面露难色:“劳逸结合啊祖宗,你要出点什么事左秦非得杀了我不可。”
左秦才跟他说楚千俞身份的时候差点把他吓死,开玩笑,韩服路人王…谁看着不紧张!
要知道左秦把这个摇钱树放在这儿,那就是要供着的,等到转会期一到那是要去一队当大神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啊。
楚千俞坚持道:“不会。”
并且当着他的面又开了一把游戏,态度强硬,让邬劼没办法,只好嘱咐一句:“最迟天亮之前,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楚千俞:“好。”
邬劼碎碎念的端着水杯回去了,很快训练室就只剩下楚千俞一人。
不知道打了多久,电脑上出现钻石晋级赛成功的界面,他手掌握着僵硬的脖子左右动了两下,发出"咯咯"的响声。
1号基地和2号基地都有理疗师,楚千俞不喜欢别人给他按摩,所以一次都没去过,不舒服了就自己忍着。
坐久了腰背更难受,他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顺便活动了下筋骨坐下想继续,可怎么也入不了状态。
他看了眼时间,六点了,屋外灰白色的云里藏着点点红晕,眼看是要天亮了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