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村,村老屋里。
“听说晌午几个小子回来时有雷雨,林子里像是着火了,就我们晏云没回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进村老屋里,边走边说着。
一进门,看见正堂屋里的村老坐在首位,赶紧走快几步,捡着厅里的侧位坐下了。
老人名叫岁南山,是岁晏云的叔伯爷爷,算是血脉上离岁晏云最近的族人了,今儿个晌午听几个村人说几个村小子跑回来说晌午雷雨林子里好像着火了。
村里的年轻人都回村了,就只有岁晏云没回,老人觉得不好,就赶紧来村老这里看看,生怕有什么问题,他听说那几个村老直系的小子好像一起打了岁晏云,但是因为山里下雨,他人老走不动,只能干等着。
想着能问问村老,让人进山找找晏云,顺便也好让村老看在他面子上管管下面的小子,别再欺负晏云了。
村老抬眼看了一眼,说道:“有雷雨林子里起火也正常,倒是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岁南山陪笑道:“村老,岁家老七就剩下晏云这一根独苗苗了,这都过了饭点好久了,一直没回来,您还是找人进山去找找吧,好歹都是姓岁的。”
村老一听立马拉下脸怒道:“当初岁家老七带着娃去县里试武馆的时候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呢,自己攒下钱了想着自己娃出息,这没错,但是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现在倒是跑来跟我说了。”
村老一想起这茬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真让岁老七如愿了,他还当个屁的村老,有个武馆弟子当儿子,八成村老得换成眼前这个糟老头子了。
还有他什么事?!要不是他灵机一动,就着武馆馆主外甥的事情,来了个李代桃僵,借着出海捕鱼祭祀祖先的名义把岁老七留在了海里,他这村老早就做到头了。
晌午几个直系子弟回来跟他说了,他们好像打死了岁晏云,死的好,村老在心里想着,正发愁岁老七的事情到底是纸包不住火,早晚得让岁晏云知道呢,没想到居然死了,正好。
就剩下眼前这个孤老头子,看着颤颤巍巍的样子,估计也没几天好活了。
不如告诉他真相气气他,没准正好能气死他。
正好可以让他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他阴沉着脸道:“听说几个小子在山里打了一架,没防头好像打坏了岁老七的小子,见着雷雨来了林子里不能久待,就都跑回来了。
我这正想着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去给他收尸呢,您就来了,也好,您找个可靠的人去吧。”
老者一听,手中拐杖当即脱手,指着村老大骂道:“畜生!!连畜生都不如,都是姓岁的,你咋就这么毒呢,害了岁老七,连他仅剩下的独苗也不放过!”
老者越说越激动,验看就要气昏过去,恰在此时,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老者只觉得心中大石突然不堵着胸口了,他几乎站不稳的身躯被一股力量扶住了,他扭头一看,厅堂正门来了两人,为首一人,丰姿卓然,面上含笑,道:“叔爷爷,您老别气坏了身子,跟个畜生多费什么口舌呀?”
言罢看向首位上的村老,村老直觉一股辣辣的东西直冲脑里,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就觉得巨疼无比,让他惨叫出声。
这声音太瘆人,一时间街坊四邻都聚拢到村老的院子里看究竟,村老的家人也纷纷跑出来。
有几个年轻人一看来人只有俩个,就要冲进厅堂里救人,哪想到,门口的钟子期一个摆手,就叫众人一动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