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浩然挥剑如风，轻快流畅。

如同在书写一幅酣畅淋漓的草书。

随心所欲，剑意盎然。

这套剑法可以算是当世最强。

就是还少了点什么。

舞到一半柯浩然忽然停了下来，仰天长啸。

“丁老弟，错了，大错特错。”

“亏我柯浩然自视甚高，以为已经在剑术一道走上了巅峰。”

“没想到不过是只井蛙。”

“罢了，罢了。”

“看来从此以后，我还是不再用剑为好。”

柯浩然情绪悲愤，大有自暴自弃的症状。

这些年的相处，他还是了解柯疯子的。

看似为人放荡不羁，又很容易钻牛角尖。

以剑术而言，柯浩然这套剑法确实到了人类极限。

就是还差一点东西。

气。

“柯兄不必如此。”

“以剑术而言，你确实比上次离开时要强10倍。”

“可惜随着你的剑术越来越强，反而把自己囚困了起来。”

“对，对。”

柯浩然听他像良医般，一语点中自己内心的问题。

激动的上前抓住丁宁问道：“老弟别卖关子，哥哥要是无法突破最后的束缚，估计连今晚都活不过。”

“你的剑气很强，只是太过于拘泥。”

“而你新创的剑术简洁流畅，近乎于大道自然。”

“这就会出现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

“所谓囚笼，正是你体内的真气克制着剑意。”

“你不妨打破固有练气的方式，从天地之间汲取浩然正气。”

“让这股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完全自然融合到你的剑意中。”

“是不是效果会大不相同。”

柯浩然听了这番话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嘴里自言自语道：“放下小世界的气，跟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融合一体。”

“妙，妙，为何我想不到症结。”

他提剑在半空比划了几次，又觉得不妥。

“丁老弟学过魔族功法？”

也不怪柯浩然会这样想。

这时代的修行者对正邪观很强。

所谓正道，都是从自身的气脉修行着手。

一点点积少成多，不断进行破境。

魔族功法则恰恰相反。

他们是借外部力量，汇聚于自身气海。

在短时间内形成巨大的气流。

这种功法向来被正道忌讳。

此刻他的言论确实有违正道。

幸好眼前的是柯浩然。

如果换成其他道门高人，肯定会一剑杀了他。

“迂腐。”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不久前你还赞叹我对宁缺的教导符合于真正的武道。”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有了分别心。”

“柯疯子，我问你。”

“所谓正邪是什么？”

柯浩然语塞。

如此简单的问题，他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所谓正邪是什么？

是名义上的正道和魔道。

还是心中那一念善恶。

“存乎一心。”

简单四个字，顿时让柯浩然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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