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不改?这还怪嚣张的啊。”
我听完之后忍不住啧了一声,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摆出十指相交的碇司令经典动作,“不过这也不是无解的吧,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同学舍友也看过你的作品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作证?”
“...”下小野一真脸色颓丧地沉默着。
我从下小野一真沉默的态度中领会到意思后,也陷入了沉默。
不是吧,难道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吗??这未免也太凄惨了吧!甚至因为惨过头了反而有点不对劲。
虽然从下小野一真刚才的讲述中,我大概也能看出来他基本没什么社交,自己本身也很抗拒社交,算是个社恐人士——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站在那个叫洋介的偷窃者那边啊,有良心的人肯定也还是有的吧?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就这么问出来的话会不会伤到下小野少年这倒霉孩子的自尊心,只是旁敲侧击地表达了一下疑惑。
“大概是因为在我入学以来,每一次遇到别人为难我,找我麻烦,我都是先退让的那个...所有人都知道我胆小懦弱不敢跟人发火,为了帮我而得罪桥本军不值得吧。”下小野一真垂下眼说出这些话,目光茫然又不甘地盯着桌子上的一点,“可是...可是,那么多次我都退让了,这一次为什么还要让我退让呢?”
最后这句话放得很轻,戴着眼镜看起来不起眼又无害的年轻学生仿佛在寻求我的认同一般,忽然盯住我,急促地出声,“你刚刚说了吧!不管什么困难都能解决是吗!”
——我说的明明是不管是代写情书还是假扮家长,不管是督促健身还是解决纠纷、建立友好的人际关系,都能为你解决来着...‘不管什么困难都能解决’这种话我就是再膨胀也说不出来啊!
不过下小野少年在意的显然不是这种细节定义的问题,我对上下小野一真恳求的眼神,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沉稳地点了下头,“没错,只要酬劳到位。”
“不过杀人是不行的哦!”刚说完上一句‘只要酬劳到位’,我马上补上了这一句,并且用手臂比划了个大大的×,“牛头人也不可以。”
下小野一真酝酿得好好的情绪顿时一窒,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迷茫,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奇怪的东西,“牛头人...是什么人?”
“这个不重要这个不重要,你就当没听见吧。”我摆摆手,“那么你想要要委托什么了吗,下小野少年?”
“是把那个小偷君套麻袋打几顿出出气?向出版社举报他?还是说...取回属于你的东西?”
我按照完成难度一个一个例举出来询问。
“最后一个,我要拿回来!”下小野眼镜一亮(没打错),坚定地选择了最后一个。
唔,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选择呢。
我面上淡定自若地接下了这个委托,跟下小野一真约定了联系的方式后让他回去等我联系,脑子里已经在进行头脑风暴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虽然我在委托人面前表现出[很有把握.jpg][这些都不是问题.jpg]的样子,但是实际上...
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要完成这个委托的话,大体的两种方法还是比较好想到的,一种是让下小野一真的舍友,也就是那个偷窃者自己承认他做的事情,一种是让原本看过下小野一真作品的其他人为他发声。
这两种还算是比较简单的了,不过那个偷窃者同学既然能做出在窃取了别人的作品后来邀请人下小野少年喝酒庆功这样的事,要让他自己承认大概还需要用上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比如说套麻袋之类的。
我一脸严肃地在夜晚巡视的警员旁边走过,脑子里在构思着套麻袋的可行性。
“...果然还是不行吧。”头脑风暴一圈之后,我最后还是否定了套麻袋这个能最快完成委托的方法,转而去想其他办法。
虽然我中二的时候也曾有过‘我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都不算问题’这种二了吧唧的发言,但是事实上简单粗暴用武力解决问题而引发出来的后续问题,说不定要比问题本身还要麻烦很多倍。
就比如说这次下小野少年这个委托。
我把偷窃者舍友君打几顿是能让他改口承认作品的真正作者是下小野少年,然后快速地完成委托。
可是这样完成的委托,售后根本得不到保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