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隆治皇帝,上面说的诗句,明面上说的‘德人’、‘凡子’、‘玉石’、‘四十’、‘清香’、‘懒惰’,全部指向了一个人!
少年得志,不是皇子,贪财好色,年龄四十,又仗着官二代的身份,怠惰且骄纵,完全违背了亚圣之道也!
那就是他的儿子,如今的工部右侍郎,严东楼!
“老臣聆听圣意,深觉严东楼举止浮夸,肯定革去职位,归家养性!”
“善!严阁老,还是明事理的,东楼虽聪明伶俐,但阅历不足,加上怠惰且君子好色,需得好好管教。严阁老可不要事事都听你儿子的。”
“圣上,老臣回头就把者逆子紧闭三年!”严惟中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次,竟然被自己儿子给坑了!
原来这场风潮之中的策动者之一,竟然有他自己的儿子!
听到严惟中的话,隆治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到严惟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态度。
“戴权。”
“老奴在。”
“着,司礼监拟旨。
工部右侍郎严东楼,三年考察之期虽满,但多有惫懒怠政之事,风传甚广,还与烟花柳巷纠葛不清,实在是不成体统。
驳回入阁文书;贬为——太常寺卿;罚俸三年,以观后效!”
“是,圣上!”
“老臣代犬子领旨谢恩!”严惟中叩首再拜!
……
“徐阁老,朕还有一事不解,烦请徐阁老解惑。”隆治皇帝笑眯眯的走到了徐少湖身边。
“圣、圣上请讲!”徐少湖冷汗涔涔,上位者,七窍玲珑心,他已经知道隆治皇帝想做什么了,不由得肉疼异常。
“朕尝闻,古之圣贤云: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所为何?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所为何?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所为何?
这三问,还请徐阁老解惑。”
“圣上,微臣无严阁老之才华睿智,烦请圣上稍等,容微臣仔细考量一番!”
“可。”
徐少湖心像是明镜一样。
他早就知道隆治皇帝到底是想要什么,但是作为官场之中的潜规则,他的‘答题时间’,一定要比内阁首辅时间长,才能够生存下去。
“回禀圣上,微臣是在愚钝,无法解答,但是听闻圣上圣言,臣以为,犬子徐仰斋,才疏学浅,实在难堪大任,臣想让他再进学三年,还望圣上成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