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告诉你,本郡主可不是怕你们王妃,当时只不过是没反应过来,若是再来一次,本郡主定然让你们王妃放了那个管事!”顾泠熙在回朴玉苑的路上后知后觉自己丢了脸,忍不住为自己找回面子,殊不知一双白玉染血似的耳朵尽数被宋暖看在眼里。
她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人啊,就是死要面子。
“是,郡主说得对,不过这事还没完呢。”
长篇大论的顾泠熙:?
“王妃令管事五日之内拿回观音像,定要不少银钱,而李骥,若非家中没银钱,管事娘子又怎么会去盗窃库房。”宋暖心里叹气,要是到了规定的日期却拿不出来,下场估计也不怎么好。
“哼,本郡主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顾泠熙豪放一挥手,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落在宋暖手中,“本郡主早就知道会用到银钱,这是提前备好的,拿去给他。”
宋暖沉默一下,不知为何,虽然是顾泠熙先提出帮她救管事,但现在却有种欠了人情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欠了本郡主?”顾泠熙眯着眼笑,像极了小狐狸,“本郡主要求不高,拿你自己来抵债就行了。”
“好。”宋暖罕见地认真,反倒让顾泠熙有些不适应。
她一定会努力干活的。
五日期限很快就过去了,宋暖把银钱交给管事,白玉观音像也从当铺拿了回来。
她送管事从偏门离开,许是被告知过,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管事脱下王府的衣裳,换上了白布衫,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除此之外,身无长物。
“回去吧。”管事摆摆手,他半生风光,也没想过临到老沦落这般境地,最后竟然是一个丫鬟救了他,管事想到此,抬眉又看了一眼宋暖。
“管事以后多保重。”
“已经不是管事了。”他摇头,最后叮嘱道:“潳苏并非善类,勿要亲近。”
宋暖一愣,点头应了下来,潳苏作为男主身边的一把刀,他干的自然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宋暖作为书外人,哪怕书中没有详尽写出,她也能猜出一二。
管事见她听进去了,觉得欠下的人情略微还上了一点,他背着包袱,渐渐走远。
“还傻愣着干嘛?当石头啊?”
娇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宋暖送别的伤感,她面无表情地阖上门,转过身,毫不意外看见顾泠熙站在不远处,一旁的乐桃正捧着一叠小巧的瓜果,时不时投喂几块。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顾泠熙有事没事就爱往她身边凑,说几句风凉话,好像这样就能彰显她的威风似的,乐此不疲。
“又怎么了?”
顾泠熙把眼一瞪,凶巴巴道:“谁允许你和本郡主这么说话了?”说完,气焰一下子萎下去了一半,左右小心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说:“你知道苏……二表哥回来了吗?”
府上的表哥,只有男主一人了,宋暖一个激灵,警惕地看着她,别告诉她顾泠熙喜欢上了男主,不然妥妥的炮灰,那她不久成了炮灰身边的……灰?
“你想干什么?”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顾泠熙瞪了瞪眼,一想到刚才遇见的二表哥就止不住心里发憷,都说二表哥温润如玉,虽然体弱了点,但是瑕不掩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蹦跶不起来,就像是……顾泠熙苦恼地拧眉,忽然灵光一闪,就像是他不像表面一样无害。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按自己的直觉来,以后离二表哥远点,这王府,住不得了!
“本郡主要走了。”
走?宋暖抬头,惊讶地看着她,她还以为不住个十天半月的,这人就不动了呢,“什么时候?”
“咳。”顾泠熙有点点心虚,她的马车就在门外了,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就差她本人了。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忽然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现在。”她犹豫了一下,安慰着说:“你也不用太想我,我会常来看你的。”
宋暖:倒也不必。
“表妹在此处作甚?”
人还未到,声却先至,宋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苏和竹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顾泠熙跟见了鬼似的,拖起乐桃就往正门跑,边跑边喊:“二表哥不用送了,表妹这就走了!”
宋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顾泠熙这是在怕苏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