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阵中间立着一人,九尺身长,穿着简单的两档铠,持着一柄长槊。
那应该便是南匈奴单于於夫罗了。
很快,刘楚的四百骑和於夫罗的两百余人间的战场空了出来。
黑山贼已经尽数在於夫罗身后了。
“列阵!”
於夫罗一声巨吼,他身侧的两百余人全部弃马,持戈列阵,准备硬扛面前的骑军即将到来的冲锋。
就是死,也要带几个垫背的。
对面的四百骑兵已经发起了冲锋。
然而此时,於夫罗的心中忽然不惊反喜。
对面的骑将显然并不是个善于马术之人。
因为他持的并不是马槊长枪,而仅仅只是一柄铁剑而已。
一寸长,一寸强。
只要将其斩落马下,群龙无首之下,其他人势必阵脚大乱,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马蹄声在冰面上隆隆作响,於夫罗严阵以待。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喝呀!”
於夫罗发出震天怒吼,凌厉一枪,直接朝骑将的战马刺出,破空之声乍响。
他心中狂喜,
因为他的枪已经到了战马胸前。
只要战马一倒,在冰面上,这名年轻的骑将便只能任他宰割。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战马忽然人立而起!
马上之人一手持缰,一手持剑,似乎只是轻轻斜劈而下,便将他的长枪打落在地。
“铿锵!”,金属剧烈碰撞震荡之声在於夫罗耳边炸起!
嗡嗡的回声强烈地刺痛着於夫罗的神经。
仿佛是有人将一枚钢针使劲朝他的耳朵插去,直接刺穿了他的耳膜。
他下意识地想晃晃脑袋,然而却发现脖子不听他的使唤。
再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被揪着头发提起……
天旋地转……
他眼前的景色被一片血红覆盖。
那名骑将年轻的五官出现在离他不到一寸远的地方,双眼直接和他对上,眼神平静。
他想张嘴怒吼,却只是嘴皮上下翻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怒目圆睁。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心有不甘。
假使当年他父亲没有奉汉帝之命,令他领军入中原,来帮汉朝平定内乱。
他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惨死,
他是不是就不至于沦落为寇,
这一切就是不是不会发生……
刘楚平静地看着这个已经被自己揪在手上,却仍然慢慢变得面目狰狞的首级。
随手将其别在马背上,他继续往前冲杀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