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伏黑惠了解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又看到自家弟弟看向自己迷惑不解又茫然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连夜离开这座城市。
佐助一副要他解释的样子,惠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他们之前欺负了学校的猫猫。”
大概是惠觉得自己太有道理了,他又有底气起来,很认真地对佐助说:“还强迫我们班一个女生做他们女朋友。”
佐助:……哥,原来你是这种人设吗?这么热血高校正义少年的吗?
但他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就点了点头,以示赞许:“欺负猫咪和女生确实很过分。”
看到佐助对此表示了赞同,惠觉得自己的尴尬好像稍微减少了一点,他当着一堆歪七倒八的混混有点纠结地问他弟:“佐助会觉得这样不好吗?”
佐助看了看趴着的一群人,很随意地就回答了:“这有什么,要揍就揍狠点。”
惠:……他就知道。
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惠觉得自己还是要提醒一下佐助:“佐助,千万别把这件事跟五条先生讲。”
他想了想这件事被五条悟知道的恐怖画面,僵着脸补充道:“不然我就完了。”
佐助同情地看了惠一眼,点点头表示理解。
大概是惠觉得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了,这件事应该能在佐助这里翻篇了,于是就皱着眉问佐助:“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我们平时根本不走这边。”
“我发现他们跟着我,想看看是谁,钓一钓而已。”佐助漫不经心地答了。
但惠很明显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但可能是面对一群东瘫西倒的不良不太好说,所以就闷声跟佐助说我们走吧。
然后在离开时惠阴森森地转过了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个飞机头,眼里面全是威胁的光。
“喂,你们以后要找我弟的话,”
“顺便把我也叫上怎么样?”
飞机头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去找司机大叔的路上,惠先是沉默,到佐助都忍不住要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惠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呢?”
“为什么要找你?我自己可以解决。”
惠很明显被这个回答有点伤到了,他捻了捻衣角,又闷闷地说:“可是佐助,就算你剑道很强,但这群不良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呢?以后还是先跟我说吧,我真的……”
佐助停下了脚步,也跟着皱起眉,问:“你想说你可以解决,但我不行吗?”
惠哽住了,他想反驳佐助自己没有这么想,但内心深处却似乎认可了这个想法。
从小到大,惠一直都算是在照顾佐助。
也不仅仅因为惠是哥哥,主要还是因为佐助看起来并不强。
还没有咒力。
没有咒力就没办法在诅咒来的时候保护自己,身体不好也可能会被人类欺负。
在这样的情形下,惠选择尽可能地待在佐助身边:这样才能够保护他最后的血亲。
惠一度十分焦虑:万一佐助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诅咒缠上了怎么办、万一被谁觉得很好欺负然后被校园霸凌了怎么办。
后来发现五条悟可以在诅咒面前保护他们,自己在学校也可以保护佐助之后,就稍微没有这么担心了。
但这份担忧始终伴随着惠长大,即使在他知道佐助其实很强、可以在剑道上胜过大多数同龄人之后,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
佐助是需要保护的。
所以面对佐助的质问,惠沉默了片刻才说:“也没有这样,但我觉得这些事情你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你不用出手。”
“‘这些事情’又是哪些事情?惠,我只是你的弟弟,但是我自己并不弱,你明明知道这一点,”佐助几乎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
“没有太过担心,佐助,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去面对这些事情……”
“有些事情是只能一个人去解决的,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哥,我不是废物,你不用成天想着要保护我。”他平静地说:“我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我。”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自佐助说完这句话开始,从回家、吃晚饭、做作业、洗漱,佐助都很好地履行了他的话:让惠好好想想。
具体表现就是,他不主动跟惠说话了,俨然一副一定要惠给他一个交代的表现。
但惠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他觉得他是哥哥啊,哥哥保护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所以第二天他跑去问他们家唯一的成年人:佐助到底在想什么?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朝惠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因为佐助的确不需要保护啊。”
“五条先生怎么也这么觉得?!佐助无论怎么看都……”
惠哽住了,他忧愁地想了想,似乎这句话也没说错。
“可是我是哥哥,哥哥就应该保护……”
“不是这样的哦,”五条悟叠起两条腿,朝惠摇了摇手指:“本质上惠和佐助是双胞胎,根本没差多少,其实不适用这种话啦。”
“佐助是很要强的小孩,你又不是不知道。”五条悟继续说:“在他看来,你天天担心他就是看不起他的表现吧。”
“其实我也觉得惠你确实不用这么担心,不过如果没办法改的话,你就跟佐助说清楚就好了。”
“毕竟你们是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