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拉不下脸去抢徐达的买卖,也放不下自尊去和陈数相认,领个老赖的身份。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皇帝也明白朝廷暂时没有开源的路子。
最多以后琢磨一下,怎么打劫那些有钱人。
陈数继续说:
“开源说完了,那就说节流!”
“既然想要增加一笔固定开支,那肯定要砍掉一些别的开支,或者用其他东西补上!”
“那朝廷中还有什么能砍掉?“
“在我看来,公侯的人头,最值得砍!”
“陈兄,你喝醉了!”
朱标没想到陈数竟然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神色大变。
密室中的老朱,脸色也不太好。
这小子,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说出如此逆天之言?
“我没说错吗,如果想要节流,杀一些贪官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朱兄也明白,这朝廷的银子真的不够用吗?”
“非也,不是银子不够用,是因为朝廷的开始,过了太多人的手,层层盘剥,自然就把该给低级官员的银子给盘剥掉了?”
“而这些银子最后流入的地方,自然是上边的勋贵!”
“你别一副要死的表情,皇帝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北边,还不太平!”
“所以皇帝就算再恨贪官,他也要忍!”
密室中的老朱听到这里,对陈数莫名生出一种知己之感,他在御书房里转过的念头,被陈数猜得分明。
外头,陈数继续道:
“所以杀勋贵这招用不上,只能用开中法了!”
“开中法?”
朱标越听越懵逼,这又是什么法子?
“朝廷的开支,大体上比较吃力的还是北方的军费,这关系家国大事,马虎不得!”
“也是因为这笔钱,朝廷才压力颇大!”
“朱兄在户部,应该也感受到吧?”
朱标闻言点头,大明虽然驱逐鞑虏,但北方的势力一直虎视眈眈。
一个不好,蒙古的邻居就能再次南下,所以大明上下就是再鸽的鸽派,都不会反对北伐。
可是朝廷没钱,北伐又烧钱。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等等。
朱标惊骇地看着陈数,他难道想把北伐的钱节流了,那绝对不行。
“我知道朱兄想什么,当人不是!”
“揍鞑子的钱是不能省的,但我说的开中法,就是兼顾开源和节流的法子!”
“陈兄,我的好兄弟,求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朱标被陈数吊胃口钓得心痒难耐,连连告饶。
“以盐、茶为介,募商人输粮换取盐引,这就是开中之法!”
陈数之时简单一句话,落在朱家父子耳中,却如惊雷。
皇帝在密室中,再次站起来,脸上全是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