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孤以别的身份,跟陈数喝了一顿酒!”
“陈数确实如父皇所言,是治国大才!”
“孤很想用他,也试探了他的口风,但他对于当官这件事,极为抗拒!”
“孤问为什么,却得到了一个孤预料不到的答案!”
太子简单地将陈数的看法说出去。
徐达心里将陈数骂的狗血淋头,你特娘的嘴炮,为什么要老子背锅?
妄议皇帝,对于臣子来说绝对是大忌。
徐达这个小心的性子,就是皇帝让他在宫里就寝,他都能半夜跑出去的做派。
他哪敢去议论皇帝的是是非非?
徐达斟酌了一下说:
“臣并不觉得,陛下说过,他给官员的收入,最多只是按照一个小地主的地租收成给!”
“想要再多,也不能了!”
“臣起于布衣,自小跟着陛下,我们吃过苦,饿过肚子!”
“所以徐达有今日的生活,非常满意!”
“且,陛下并非只是对官员要求严格,他同样以身作则!”
“据微臣所知,陛下一年连肉都很少吃,君王如此,臣子如何敢过多要求?”
徐达说的话,正是朱标反驳陈数的话,如果没有陈数,朱标大概也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这天下毕竟是父皇的,他吃得少,并不等于他拥有得少!”
“孤还隐约记得,父皇说过很多京官在应天府,买不起宅子!”
“也听说有些清水衙门,父母死了都无钱下葬!”
徐达听到这些话,冷汗涔涔。
他已经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徐叔叔也不敢在孤面前说真话,这点孤理解!”
“孤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要孤多出来走走!”
“这陈数,真如叔叔和父皇所言,是栋梁之材!”
“若非他,孤还沉浸在上述那些言语中!”
“徐叔叔,孤觉得陈数说得有道理!”
“父皇,可能错了!”
徐达听到这些话,头都差点埋到土里去了。
他感受得到朱标的迷茫,还有言语中的坚定。
朱标,大明的太子,帝国储君。
从天下有皇帝以来,他绝对是最有权威的太子。
历朝历代,皇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有亲情,也有防备。
太子的权力一直被皇帝控制在安全的范围里边,唯有朱标,和所有太子不同。
无论是皇帝和他的亲情,还是皇帝给他的权利,都是前无古人的。
这位东宫太子,就是大明朝的副君。
他对皇帝,也是崇拜得不行。
可就跟陈数喝了一顿酒,太子和皇帝之间,竟然产生了一些裂隙?
徐达也不知道该是佩服陈数,还是要骂他作死。
“陛下和太子之间的政见,臣不敢妄议!”
老徐只能无奈得,重复着没有意义的废话。
不过朱标跟徐达说这些,也并不指望徐达能给他什么意见。
等发泄完心中的郁闷之后,他笑了起来:
“徐叔叔不用紧张!”
“孤只不过是发泄一些情绪,有些事情我会跟皇帝说,有些责任我这个太子必须扛1”
“咱们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您这次怎么会出现在陈府?”
徐达见太子终于不说那些要命的话题,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将自己送银子给陈数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