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往年这个时候江南一带水患频发,就算今年得上天垂怜,也不可能半点水患也都没有发生啊。”
朱元璋闻言凝眉道:“大皇孙的意思是有人瞒报灾情?”
此话一出,一些牵扯其中的大臣不由紧张起来,紧紧地盯着朱雄英,生怕他知道点啥。
朱雄英本想直接说出青文胜一事,但见那些大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尤其是户部侍郎李河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便话锋一转道:
“皇爷爷,孙儿只是说说而已,孙儿也不清楚,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他倒不是怕这些大臣,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青文胜住在哪里。
若是过早说出,青文胜先一步被有心人弄死,那他就好心办了坏事,事情就要麻烦了许多。
朱雄英说完之后,那户部侍郎李河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前几天,有个小地方的典史跑来跟他说什么龙阳县水患严重,让他上报给朝廷。
可湖南那一带一年到头的不是水患就是地震,事情多的要死,早就被几个掌管这个地方的官员给无视了。
更何况钦天监都说了今年是大丰之年,更是皇上发妻马皇后六十大寿,皇上龙颜大悦,点明了要大办。
各地都没有上报灾情,以防触朱元璋晦气。
而且他李河只是个中央的户部侍郎,湖南自己省的长官都没有去管这件事情,他又干嘛蹚这趟浑水。
不过刚刚听朱雄英那么一说,还真让他有些害怕。
看来等会下了朝,他得把那龙阳县的典史给找到,让他不要乱说话。
或者是……
让他永远说不了话……
李河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一切动作神情都被朱雄英给看在眼里。
朱雄英见此心中也有了数。
下朝之后,李河便火急火燎的往府中赶去,一进门就抓住一个守门小厮问道:
“那个龙阳县来的典史去了哪里?”
那小厮倒也机灵,一溜烟地带着李河往城北的小胡同里钻去。
“老爷,那个打秋风的典史没钱,小的看到他往城西那个贫民窟去了。”
等李河带着一众家丁来到一处极为狭小脏破的客栈时,就见青文胜正俯身在案前。
他以手指为笔,血液为墨,写着一封血书,旁边便是一条雪白的白绫。
有人来了,他也浑然不觉,依旧埋首疾书。
俨然就是一副要在自杀之前写好遗书的模样!
李河悄悄走进一看,发现上面写的全是这次湖南水患所牵扯的官员,而他的名字也赫然在内。
他吓了一大跳,一把夺过那张血书,惊骇道:
“你写这些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