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何雨横顿时满脸笑容,这年代找一个这行真正有本事有经验的老师学习可太不容易了,这老头绝对是这四九城的不二人选。
找破烂侯?他可是藏家,不教人,主要是这时候的破烂侯和自己差不大,知识眼力都还在积累中呢,可能现在的水平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
何雨横直接拿出了昨晚收到的鼻烟壶。递给了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直接拿眼睛一撇,顿时就傻眼了。
这好宝贝,在古玩叫大开门,一眼真;何雨横拿出的这个呢,大关门,一眼假!
有点意思!
原本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的关老爷子,挺直了身板。
“放下!”
何雨横连忙应声把东西放下,老爷子这才将鼻烟壶拿起。
对于易碎物品,要等别人放下了下一个人才能伸手去拿,从古至今都是这规矩。
因为这要是下一个要看的人直接拿手去接,这万一没有接住,东西摔碎了那算谁的呢?
要是个意外还好算账,那要是有人存心耍心眼呢?
双方当事人各执一词,你说是看你拿稳了才放的手,他也可以说是,我手还没拿稳你就放手了,这就扯不清了。
古玩这行当发展到现代,经济、科学技术发展了,也有了更好的条件对藏品加以保护。
在现代,触摸珍品是需要戴上手套的,一般是皮手套或者橡胶手套这类有粘合力、摩擦力大的材质的手套,一来防滑,二来是避免在藏品上面留下指纹,再者防止人体的温度对某些娇贵的藏品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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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年代,条件有限,一切从简。
诸如这样的规矩还有很多,例如有盖子的物件,必须先吧盖子给拿下来;带托的物件,就要把上面托着的东西取下来。
再比如像茶壶这样带把儿的,不能拎着,只能捧着或者是托着,以防万一一个不小心,或者手劲儿大的没控制好力道把茶壶的把儿给掰断了,那它就不完整了,不完整的茶壶没有价值。
这些规矩归根结底除了是在保护物件,更深一层的原因在于,使人免遭一些人为的算计。
因为这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人人都有一颗心,有人心怀光明,就有人内里恶臭。
“好小子。这东西不简单啊!”
这单从画工来看,简直就是错误百出,这上边的牡丹云纹之类都对不上。
“小子!”
“诶,师父!”
韩春明听到关老爷子叫自己立刻上前。
“去,我屋子里书柜上第六层的第六本书,叫《大清内藏第五卷》给我拿来!”
“好嘞!”
何雨横顿时瞪大了眼睛道:“师父,这玩意儿还能查到出处?”
“你小子倒是会顺杆往上爬?这玩意儿拿来的?”
“不瞒您说,昨儿个凌晨,正阳门下的鬼市收的!”
韩春明刚出来就听到这一句,瞬间特有兴趣地嚷道:“雨横哥,你去鬼市了?下次去把我也带上呗!”
“不行!”
何雨横作为一个与他有同样兴趣爱好的人,很能理解韩春明的那份心情。但是半夜三更的带小孩趟鬼市太不像话了,等他成年了再说吧。
“雨横哥……”
韩春明还不死心地撒娇央求道。
“不许去!”
不等何雨横严词拒绝,关老爷子就发话了。
还是老人家说话有分量,老爷子这么一大声,韩春明马上就像那被大风刮过的花朵般,脑袋耷拉,蔫儿了下来。
何雨横翻看着那本《大清内藏第五卷》,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上面画有一图,赫然就是何雨横手中的这个鼻烟壶。
“还真有出处啊,还是御用瓷器啊!”
何雨横昨天的粗略判断是对的。
一般这有出处的,那肯定是宝贝。
关老爷子看着那鼻烟壶说道:“雍正年间,两广总督为了讨皇帝欢心,就另辟蹊径,这鼻烟壶别人都是瓷制的,我呢就与众不同了,就给你烧个铜胎的出来。可是呢,找人烧了大半年也没烧出来,,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个不行,最后总督一气之下,让人弄了一个全错的鼻烟壶,让大家引以为戒,瓷胎比铜胎要好烧多了,结果一次就给烧成功了。”
“后来呢?”
韩春明适时发问道。
关老爷子端起杯子喝一口酒徐徐道:“后来,铜胎的鼻烟壶和这个,一起献给了雍正,那雍正皇帝一看觉得寓意好,将其上次给了内务府,至于到了后来如何那东西去哪儿了,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被你小子给收到了,”关老爷子看着何雨横道,“这物件儿啊,有一个铜胎兄弟,现在正放在故宫里头呢!”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直接将这鼻烟壶的来历给说出来了。
何雨横会记得是因为上辈子在故宫亲眼见到了。
“没想到你能得到这个宝贝,这个就是缘分吧,这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人与物件之间也看缘分!”
关老爷子一脸唏嘘地说着。
“师父,这玩意儿上全是错的,那有什么用啊?”
“你来说!”
关老爷子懒得说,直接将这个问题推给了何雨横。
何雨横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这玩意儿‘破绽百出’为什么却还是个宝贝,这就要从古玩的价值开始说起。”
“古玩的价值有三,这第一个价值也是最主要的价值,那就是艺术价值。这有艺术价值的东西值得留存。我这么说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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