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但那些咒术师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家伙。”奴良鲤伴语气温和,“失礼了。”
军绿色的披风在转身之际笼罩住了她的身形,奴良鲤伴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际,带着她向旁跃起。
在弥弥切丸出鞘的声音中,绫小路葵听到了建筑物爆炸的声音。
木屑随着斩击落下,绫小路葵又感受到了手腕处那熟悉的炽热感觉。
“奴良么。”两面宿傩居高临下地站在墙头,他将手里死去的猎物随意扔下,胸口的黑纹沾着血迹,“你对我的东西很感兴趣啊。”
“这么称呼女性可不行。”奴良鲤伴松开环抱她的手,“你的脾气真是比姐姐说的还差。”
绫小路葵僵住了。
不是,说好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呢,怎么能在她用不了灵力的时候卖她!
两面宿傩哈地笑了一声,他赤红色的瞳仁动了动。
“姐姐啊。”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带着反复咀嚼的意味。
斩击在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而来,首先是手臂,然后横贯腰部,最后划过脖颈。
绫小路葵眼睁睁地看着奴良鲤伴的身体四分五裂。
死、死了?
“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些嘛。”
随着奴良鲤伴的声音响起,掉落地上的肉块化为了黑色的墨。
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屋脊上,扶了下帽檐,向来闭着的一只眼睁开。
“虽然就在这里一决胜负也不错,但那样大概会留下很多麻烦的吧。”
两面宿傩慢悠悠地抬眼:“你很有自信嘛。”
奴良鲤伴坦诚地回答:“不,没带上那群家伙的话我可打不过你。”
身为半妖的奴良鲤伴是因为[鬼缠]的招数而站在顶点的,而要完成那样的招数就需要其他妖怪的力量。
他说完,向企图把自己藏在檐廊的阴影之中的少女笑了笑。
“再会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活着。”
……真是质朴又实用的祝福啊。
说起来滑头鬼的招数真好用,要是她也能学会的话逃跑就不用愁了。
绫小路葵看着奴良鲤伴的身影在空中消失,又试着催动灵力。
完了,还是用不了。
武器没带,灵力没有。
在两面宿傩落地的前一刻,她积极的举起了手:“我没跟他跑哦。”
像小学生一样的发言,绫小路的表情十分真诚。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说我的心永远是您的。”
这也不算撒谎。
她的心脏的确被两面宿傩挖走了。
两面宿傩:“然后呢?”
什么然后,怎么还有然后。
少女的视线抬起,在那被抛在地上的血淋淋的猎物上停留了片刻。
“你咬我。”她说道,“还不给我用反转术式。”
“害我失血过多连灵力也用不了。”
“都说了会有妖怪来抓我的,你还不信。”
这招叫恶人先告状。
看上去在第二层,实际上这波啊她在大气层。
两面宿傩:“你就只剩下这种废话了吗。”
绫小路葵:“你怎么又把我深情的告白当废话。”
两面宿傩总算垂下眼看她,他的目光里没什么情绪,连往日里恶劣的戏弄也消失不见。
虽然仅仅过了半分钟,但绫小路葵紧张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两面宿傩咧开了唇角。
“行啊,向我许愿我就帮你。”
“……什么愿望都行?”
两面宿傩的手指梳过她的头发。
“真是愚蠢的问题啊。”他说,“是我太纵容你了吗?”
绫小路葵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那你告诉我我忘了什么东西”就这么憋了回去。
“你又威胁我,你不准威胁我。”
两面宿傩手下的少女抱怨道,她的一双蓝瞳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
两面宿傩记忆里的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你自己说的哦,向你许愿你就帮我。”
“要是违背的话,你就保持那个光头造型去禅院家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