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内心狠狠咒骂了白羽一番，也替他捏了把汗。

好家伙，给陛下开黑屁眼子合同，普天之下也就他有胆子这么干了。

思考良久，嬴政把合同顺手推到赵高面前，“高，签了吧。”

赵高：？？？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罢了，反正也是隐瞒身份来的，随便写个假名就行。

咬牙，赵高在合同上签了个醒目的高字。

见对方派人签售了合同，白羽这才感觉把几人彻底绑牢固，满意的点了点头。高陵县商贾不少，但有巨大财力购买货品的商贾很少。这不就有了战略合作伙伴了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兜兜转转才把商业上的事聊完，正准备询问白羽治理方面的问题，谁知道对方话还没听完，就让马尚讨送客了。

三人只能愣在县衙门口，无语极了。

“这白羽……简直不是个人啊！穿上裤子不认人！淦！”王贲气不打一处来，涨红脸吐槽着：“陛下，让我把他拿下吧，不然……实在出不了这口气！咱们连想问的问题都没问上，就让人劈头盖脸撵出来了。”

嬴政一点也不气。

缓缓开口道：“先暂时这样吧，等到下次来时，再问不迟。”

……

又在高陵滞留几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嬴政差人把这些玩意儿运到咸阳高价卖掉，关中地区也走访差不多了，返回咸阳途中又走访了几座小城，然后就往咸阳驾马赶回。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习惯了高陵县平整宽阔的道路，再回咸阳，总觉得路面颠簸异常，坐在马车中，嬴政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等回到咸阳后，看到黄土般的凹凸不平的道路，修不平就不说了，朝前一看，路都是弯曲的，嬴政的心更沉重了。

大秦国都，没想到不及高陵县城一半！

这里砖瓦低房连绵，错乱不堪，根本看不出修建时的章法，就好像想到哪，修到哪。

倒也不怪嬴政郁闷，隋朝文帝之前，各朝各代的城市都修着跟玩似的，没有条条框框。也难怪他当时会疑惑，咸阳这种迷宫般的道路尚能知道路径，探子走到县城，反倒迷路了。

街道上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乞丐们为了一块已经变质的食物大打出手，路人指着乞丐们哄堂大笑。

老秦人的性格重新再看，和高陵县的老秦人简直天差地别……

一路上，嬴政几乎没什么好脸色，王贲也好，赵高也罢，生怕蹙了陛下眉头，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