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闲着没事儿,施秋就揪着秦黛来蹭酒喝。
刚一进门,一个一头粉毛的白净小帅哥突然出现。
“可算来了,大小姐。”
小表弟秦黛以前见过,自封津南莱昂纳多,特意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Leo。后来大家干脆叫他小李子。
不过不是真小李子,而是动画片《神厨小福贵》里那位小李子。
因为小表弟小时候脑子缺根弦,沉迷于模仿里面的配音,小李子模仿得惟妙惟肖,开这家酒吧前,也努力了好几年,非要去当什么CV。
被好几位配音导演婉言相劝,没办法,公公音实在不是大众所爱啊。
施秋夸赞了一番这酒吧装修,专门给小表弟心尖上塞蜜糖,硬把逼格快吹上天,哄得小李子心甘情愿送了两人一瓶好酒,去招呼别人前,还凑到秦黛和施秋耳边道:“姐姐们,今晚放开了喝,要看上什么帅哥跟我说,出门两百米那酒店我熟,少说打八折。”
秦黛:“……”
两人屁股刚挨上凳子,忽然灯光一闪音乐起,角落里拐出来一排衣着光鲜的帅哥美女。
秦黛张了张嘴:“你小表弟开的,是正经酒吧吧?”
施秋同款震惊表情:“我现在,也有点怀疑。”
眼瞧着这一路帅哥美女从眼前走向DJ台,正儿八经开始打碟了,施秋拍胸脯替高血压犯了好几年的姑姑姑父松口气:“看来是的哈。我真服了,DJ上台有必要搞这么隆重吗。”
节奏感冲破天花板的音乐此起彼伏,舞池中的人越聚越多。可惜这种节奏的音乐对秦黛和施秋都没有吸引力,两人计划喝一杯算是给小李子撑撑场面就走。
小李子跟长千里眼似的冒出来,撒娇耍赖不让人走。
秦黛和施秋都有点儿扛不住这路数,小李子放大招:“楼上有棋牌室,我的好姐姐,打不打麻将?三缺一!”
施秋闻言一顿,望向秦黛,满脸都写着心动。
得,这算是把住命门了。
眼看着秦黛表情松动,施秋搂住人就在她侧脸一亲:“爱你宝!”
上楼进了房间,才发现这是个大包厢。
麻将桌摆在靠门右边房间,左侧隔一道墙,是围成U型的沙发。
麻将桌的确三缺一,施秋一进门就直奔空位,也不管那三位她认不认识。而秦黛一抬眼,瞧见张几天前才见过的面孔。
应爽也认出了她,扶了下眼镜朝秦黛说了句嗨。
施秋惊讶:“你们认识?”
应爽说:“应该算吧?”
目光转向秦黛,秦黛点点头,应爽在这儿,那……
她下意识往另外一间房走过去两步,视线转向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沙发上三三两两坐了几人,一个女生拿着麦克风,柔声细语地唱着的《红豆》。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靠近门口处的沙发,有一人背对着她方向。身上是黑色的衬衫,撑在沙发扶手上的左臂衣袖挽了几折,腕表斯文地圈着他手腕,机场见过的那款,其下,小臂线条流畅。
唱到“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时,那人侧了下脑袋,荼蘼的灯光从他脸上扫过去,连带着让周身的清冷气质都变了调,风流浪荡一公子哥。
此前一副断情绝欲情态的人或许只是一面伪装,撕开表皮,纸醉金迷中游刃有余的模样,倒更像个真实的人。
背对着秦黛的人侧过身来,眉梢微挑,闪烁的灯光全跑那双眼睛里去了。怎么会那么亮。
“好久不见。”
几天?
“好久不见”现在也用来形容三天之隔了吗?
现代汉语词典允许了吗?
或许是等了三秒,都没等来眼前人对他的回应,谢斯白抬眼,笑了声:“你又把我忘了?”
又?
上次怀疑不记得机场那一面的不是他吗?
不知为何,她硬生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百转千回的委屈。
明明谢斯白脸上没表现出半分这种意思,她怎么就只凭一丝眼神,擅自添加这些无中生有的幽幽情绪。
秦黛抬手挽了下耳边垂下的发,小声说:“没有。”
有人扬声问:“谢哥,你朋友啊?”
谢斯白还没开口,秦黛接道:“不是,我是小李子表姐的朋友。”
这话说完,沙发上那人又瞧了他一眼,没反驳她,倒还笑了一声。
秦黛装什么也没看见,淡定自如地从他脸上挪开视线。不知怎么的,因为谢斯白那一笑,她的回答怎么听都成了欲盖弥彰。
秦黛正要找个位置坐下,从谢斯白身旁穿过时,一条长腿突然伸出来,堵着过道,正巧挡住了她的路。
西装裤的裤缝从秦黛小腿上一擦而过。
很难说不是故意。
谢斯白好整以暇,问:“那晚的衣服什么时候还我?”
这话说完,唱歌的嗑瓜子的,喝酒的斗地主的,一个个全支起耳朵看了过来。
众人:!?
有瓜吃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