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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跳闸,是灯丝烧断了。靠,上次刚换的灯泡,质量这么差,我下次找那老板算账去!”周鹿骂骂咧咧地说着,从天花板上把灯罩取了下来。
他打开手机的探照灯,摸索着从客厅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工具箱。
“暂时先凑合着用吧,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他咬着手机,光对准着手上,很快换上了一个新的灯泡。
听着周鹿模糊不清的声音,丁轶忽然产生出一股暖意。
虽然房子的空间那么小,家具那么旧,就连灯泡都买的都是五金店的便宜货。
但是,她还是从这间老屋子里,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温馨。
“行了,我再去看看卧室……你有急事的话就在这先处理吧,我帮你去买个台灯。”
他们曾经的卧室,竟然成了周鹿现在最不想进去的地方。
说着,他便往屋外走去,走得极快。
丁轶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追赶,神情既气愤又急迫。
“周鹿,你听我说!我……”
话音未落,丁轶便突然感到胃部传来一阵让她抽搐的胀痛感,随即捂住腹部蹲了下去。
不仅如此,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随之油然而生。
丁轶难受地嘴里一直发苦,干呕了好几下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心中隐隐发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丁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周鹿刚走出去不远就发现不对劲,连忙折返回来查看。
随着砰的一声,周鹿摔门而进,当即就看见了丁轶半蹲在地上的情景。
她的状况很不好,疼得接近抽搐,周鹿甚至能看到她洁白的额头上渗透出丝丝细腻的汗珠。
周鹿赶忙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感立即向他的手心传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对丁轶说:“你烧得不轻,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在周鹿刚进来的时候,丁轶就已经悄悄清理掉了地上刚刚干呕过得痕迹。
她拿开了周鹿的手,强忍住不适回道:“我不想去!”
“我的大小姐,你又闹什么脾气?你是想用惩罚自己的方式让我心疼吗?”
周鹿了解丁轶的性格,通常这种时候她倔得跟头牛一样。
软的劝说肯定不行,犟也犟不过她,还不如直接用激将法好使。
“这么晚了,我真不想去……还要扎针!”
周鹿哭笑不得,你丁轶什么时候怕过扎针了,献血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离得近的药店都关门了,还不如直接去医院快呢!”
说着,周鹿扶她起来说道:“行了,我现在去衣柜给你找件厚点的衣服……”
他上下看了丁轶一眼,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职业套裙之外,就只剩下腿上的一双黑丝了。
现在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雨,空气潮湿不说,魔都的晚上还特别冷,就这样出去病情非得加重不可。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丁轶一把甩开周鹿,踉跄着身子背对着他。
周鹿因为一开始理亏,现在反倒是不好意思发火了。
他耐心地说道:“你这属于高烧,不打点滴肯定不行,你有再多怨气,能不能先把病治好再说。
不然,你也没力气骂我不是?”
听到这话,丁轶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尽管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一排冷汗,但她还是咬着牙说道:“说什么我也不去医院,你走吧!你不是一开始就想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