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卡卢比已经到了火气的爆发点,直接将双刀抽出,哐当一声砸在桌上。小二似乎有些被吓坏了,畏畏缩缩地说道:“这位郎君,说真的,这白帝城一般真进不去。那崖壁上长得都是仙草,早年有些江湖侠客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想去偷偷摘些,最后都入了鱼腹。”
“哦,那这白帝城平日里都不进人么?”柳静海笑得一脸忠厚,仿佛只是随便问问。
“那也不是。”小二似乎被这笑容安抚了:“这瞿塘峡处处都有山匪,每隔数日都要向白帝城进贡金银珠宝和年轻姑娘。”
“知道了,多谢小二了。”看这小二似乎已经说不出什么新花样了,柳浮云又抛出一小锭银子给他:“赏你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几位郎君放心,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二一边将银子收好,一边点头哈腰的关上门。
屋子里的几人面色凝重,孙先生见他们这样子,倒是笑了起来:“你们研究的这么多,可这于道长到底在不在这白帝城还是个问题啊?”
“多谢孙先生解惑。”卡卢比恍然大悟,自己在这里想了这么多,若是于道长不在白帝城,岂非是白白忙活。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感觉一下子思路清晰了许多。柳浮云也想明白了,他回忆起路上曾见到的隐元会武士,开口说道:“我去找隐元会的人买于道长的消息,不过恐怕也要等上两日。”
“两日又何妨,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卡卢比倒是笑得爽朗,仿佛把一切都看开了。柳浮云和卡卢比一起出门,孙先生对瞿塘峡的金创小草早已是垂涎三尺,一个人背上药篓也推门而出。唐书雁和柳静海相视一笑,手挽着手往长江边走去。
“柳哥哥,看着江水浩渺,我倒是想起了杜工部的诗句。”
“莫不是那两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柳静海用了几分力气,握紧了唐书雁的手,细腻的肌肤和他粗糙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见江边风大,怕唐书雁着凉,将自己的褐色长袍脱下给她披上。
两人沿着江边缓缓而行,见一条绳索横跨两岸,晃悠悠地在风中摇晃。唐书雁不禁有些好奇,这江中有根绳索又有何用,却见到一人踩着绳索晃晃荡荡的前行,江风将他吹得蹁跹欲飞,衣服也在风中招展,仿佛谪仙人一般。
唐书雁堆着绳索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拉着柳静海的手往那走去。那绳索全是精铁铸成,整个绳索已经被雨水和行人打磨的油光发亮,但见它不过数尺宽,绳索下面便是涛涛的江水,若是一不留神,便跌入江中,葬身鱼腹。
守着绳索的乃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见两人携手前来,眯着眼睛笑呵呵得说道:“两位,若是要过江还是从下面坐船为好,若说花的时辰要多些,但到底安全。我这绳索,若非本地人士,还是莫要随便尝试啊。”
唐书雁不甘心,笑着说道:“姥姥放心,若是没两刷子,我哪敢来啊。”
老妪听这话似乎起了些心思,眯着的眼睛也张开一条缝细细打量她的身手:“看来是个练武的女娃娃啊,罢了,你若要试试便试试吧,只是有个三长两短莫怪姥姥没提醒你。”她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柳静海:“这位怕是你的郎君吧,还不赶紧下去租条船到江中,若是有个万一,到也能救一救。”
柳静海本对唐书雁的身手很是放心,但听这老妪一说,倒是有些犹豫。思索了片刻,他还是快步下到江边,租了艘船出行。唐书雁在上面见柳静海这么紧张,心里倒是甜蜜了不少。她用上轻功,稳稳的站在铁链上。刚走几步,还觉得没什么,等到越往前走,江风越来越来,而绳索也逛得越发厉害。
她心中起了几分惧意,但是已经快走到了中间,便是回退也是无用,只能继续前行。又往前走了几步,不知是否之前下过雨铁链上还沾着些水,她一个脚滑,整个人往侧边一倒,差点便翻了下来,好在她轻功不错,一个鹞子挺身便又稳稳当当的立在了上面,倒是看得下面的柳静海一阵心慌。
又往前走了几步,往下也能望见柳静海的小船。唐书雁想伸手跟柳静海打个招呼,往下望去,湍急的江水使她一阵心慌,却不料身子一歪,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