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叔叔总不会骗你的,可能聂冲小不知道吧。至于你爹嘛,肯定跟我爹一样,看洛道长哪里哪里都不顺眼。”唐书雁笑着说道。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过了两个月才到了江南地界。这时候正是5月份,两人从车窗外看去尽是桃红柳绿,莺飞草长。柳夕在北地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色,又恰好连绵的细雨,轻柔地打在马车上,便对唐书雁说道:“怪不得都说江南好,这样的景色北地可没有。”
“偶尔看看挺好的。不过长住也不一定喜欢。”唐书雁想着母亲提到过江南连绵的梅雨季节,还有冬天刺骨的湿冷,觉得还是自家的堡里住着舒服。
“也是。”柳夕叹了一口气,想到曾经见过的几个江南女子娇娇怯怯的样子,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做不到,便关上窗坐了下来:“书雁姐姐,我们都到江南了,你外公家在哪里啊?”
“就在杭州城里。”唐书雁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外公,开心地说道:“我外公家虽与长歌门有些瓜葛,但却不在长歌门中,早就搬到杭州了,恰好在西湖附近,我听母亲说景色可美了。”
“那我们还得话好几天才到吧。”柳夕想着杭州离这里可还有不少距离,感觉做马车都做的有些疲倦了。
“是啊,不过我们马上就要换船了。”唐书雁想着前几天闲云过来说的话,便对柳夕解释道:“闲云前日过来说,坐船沿运河直流而下,比马车快不少,人也能更舒适些,在船上也能走来走去。”
“你家还有船啊?”柳夕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倒不是。是外公派了舅舅过来接我们,那个船可大了,我们就改坐船了。”唐书雁看着车队往码头的方向走去,远处已经可以隐隐约约见到不少船的影子。她已经忘了舅舅长什么样子,只是依稀记得是个白净的书生。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码头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面前是一艘精致的两层画舫。唐书雁掀开车帘走了下去,一个白净清瘦,穿着水青色长袍的男子快步迎了过来:“书雁侄女,我是你大舅。”
“大舅好。”唐书雁乖巧地行礼,上下打量了下男子,觉得和母亲有几分相似,便越发亲近起来了。柳夕也从马车上下来,跟随唐书雁对男子行了礼。男子问了唐书雁几句家常,便带着她们两人走到了船上。
柳夕和唐书雁两人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船,都有些好奇,眼珠滴溜溜的打转。男子见她们对船特别好奇,也不拘着她们,带着她们上上下下逛了一圈,让两人十分过瘾。
到了夜里,唐书雁被碧水和秋水两人的说话声吵醒,迷糊地问道:“碧水,有什么事情么?“
碧水见把她吵醒,很是不好意思,带着歉意说道:“我就是过来问问有没有晕船药,小姐吐得难受。”
“柳姐姐晕船了?”唐书雁有些好奇,她本想着霸刀山庄内也是经常坐船来往,柳夕应该坐习惯船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晕船了。她揉了揉眼睛,让秋水帮她把衣服穿好,披散着头发,指示秋水将包裹里的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拿了出来。
带上药,她们三人就走往柳夕的屋子。推开门,柳夕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到唐书雁过来了,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想又是呕的一声。碧水赶紧上去,端起盆子,倒是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些泛黄的酸水。
唐书雁见柳夕这样子,也赶忙上前,扶着她躺下:“柳姐姐,我没想到你这么晕船,早知道就马车过去好了。”她示意秋水把瓶子拿过来,抿开盖子,倒出一小粒红色的药丸,塞在柳夕的嘴里:“这是我出发前问斐先生拿的晕船药,我没怎么坐过船,备着以防万一的。”
柳夕吃下药,缓了一阵子觉得舒服了,才开口:“我也没想到,以前在山庄里坐船从来没晕过,大概是做的时间不长的缘故。大半夜的还劳烦你过来,真是有些对不住。”
唐书雁笑了笑:“这又没什么,柳姐姐要不然我明日跟舅舅说还是坐车算了。”
“我感觉吃了药好了不少了。”柳夕轻轻地说道:“也别麻烦了,就几日的功夫,我多躺躺就好了。”
“那可不行,柳姐姐,要是明天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们还是换马车。”唐书雁见柳夕这样子,不肯答应,还是觉得坐马车好。稍微聊了两句,见柳夕有些累了,她就带着秋水会自己屋子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