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砸我的就是你？”

“是，是我，不不对。”小道士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哭了。

柳夕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没遇到过这一说话就哭的小孩，就有些手忙脚乱的安慰道：“别哭别哭，姐姐带你去吃糖。”

她走过去牵着小道士的手，小道士小声问道：“姐姐你不骂我？”

“不会骂你的，来，跟姐姐去，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糖果，要不要来一块。”唐书雁很少看到柳夕如此温柔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倒是柳静海推了她一下：“唐妹妹，快去换个衣服吧，小心着凉，也提醒夕儿一声。”

唐书雁这才晃过神来，看着她们两人被雪打湿的衣服，赶紧跟着柳夕回到房里。霸刀的丫鬟早就用熏炉将屋子烧的暖和，看到柳夕还牵着个小道士进来笑着说道：“小姐这是哪里拐来了一个纯阳弟子啊，挺可爱的。”说着就要上手去揪小道士的发髻。

“不，不给摸。”小道士伸手护住发髻：“师傅说不能让人乱摸的。”

“那我给你吃糖，你给我摸一下好不好。”丫鬟取过一块放在桌上的樱桃糖，笑着对小道士说道。

柳夕这才感觉身上有些湿的难受，便将小道士交给丫鬟：“你带他玩会儿，我和书雁妹妹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出来。”她和唐书雁走到里屋，换下了湿漉漉的外衣，又随手抓了一件貂皮披上，对着唐书雁说道：“要我说，还是这貂皮方便，都不会被雪打湿，要不是舅舅说这纯阳宫都是道士，还是注意些好，我也懒得换衣服。”

“这道士也讲究不杀生吧？”唐书雁边换着衣服边问道。

“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反正和和尚又有些不一样。”柳夕想了想说道：“书雁妹妹，你又不出家，研究这些干嘛？”

“我这不是奇怪嘛，我听人说很多公主都当道士，可没有当尼姑的，所以有些好奇罢了。”两人边聊着天便往外走去，看到小道士和丫鬟两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一点也不怕生的在塌上坐着，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和糖果。

“水月，你都没给我上过这么多吃的。”柳夕看着眼前这琳琅满目的零食有些嫉妒。

“小姐，你年纪大了，要保持体型嘛。”水月倒是一点都不怕，笑嘻嘻的说道：“这小道士这么可爱，我这不是难得见嘛。”

“我可是有名字的，不要老叫我小道士嘛？”

“哦。那你叫什么？”柳夕走到塌的一边坐下，笑着问道。

“我叫聂冲，师傅给我取得，是不是很好听啊。”小道士一脸得意的望着她们。“好听，是个好名字。”唐书雁想着自己弟弟都是调皮捣蛋的模样，看到这么乖巧的小孩子，一时之间也控住不自己的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别捏了，再捏我的脸蛋都要变红了。”小道士有些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脸。

“哈哈哈，你真可爱。”柳夕笑着在塌上前俯后仰，还差遣着水月把她在长安买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给聂冲玩。

水月兴冲冲的跑进屋里里，取出一大堆小玩意，什么九连环啊，七巧板啊，还有一个崭新的银响球并一大堆泥塑的娃娃。柳夕拿起银响球递给聂冲，聂冲拿着球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用。

“这，你没玩过？”柳夕有些好奇，这响球寻常家儿童都有，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怎么玩，倒是有些难得。

“姐姐，这么也能玩？”聂冲捧着眼前这个精致的银响球，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有些好奇，这么漂亮的东西也是用来给小孩子玩的。

“来，我教你玩。”柳夕一手牵起聂冲，又打算用一只手拉起一旁趴着的唐书雁，要带他们一起出去玩球。

唐书雁觉得刚玩完打雪仗，有些受寒了，一时之间懒得出去动，就拒绝了。柳夕只能一个人带着聂冲和水月一起出去玩。唐书雁一个人窝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趴着翻一本传记，随手还拿起几块糕点不听的吃了起来。

直到她听到窗外传来柳夕气哄哄的声音，才披上大衣，有些好奇的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