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的天依然湛蓝，躺在血水里，唐书雁看着前面密密麻麻攻击自己的正义人士，默默闭上了双眼，终于可以结束这一无趣的生命，自己已经送了太多人离开了，父亲，小妹，还有再也不见的柳兄。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了沉眠的人。她张开眼睛，“怎么，老天居然还不肯收走我这条命。”推门而进的人却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小姐，你醒了啊，门主喊你下午过去练暗器呢。”望着眼前曾熟悉的脸庞，唐书雁呐呐的不喊说话，生怕打破了美梦。

“小姐，你怎么了？”碧水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没发烧啊。”

“碧水。”唐书雁清了清嗓子，喊出熟悉的名字。“诶，小姐，怎么了。”碧水回头望着她浅浅的笑道。

“没事，我有些没睡醒。”唐书雁打发碧水出去，从床上坐起发呆，看着自己洁白稚嫩的手，难道自己又回来了，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往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过去。

她起身走到床边，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竹林，飒飒的风声从竹林深处传来。她望着窗外洒下来的阳光，握紧了双拳，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么曾经发生的一切悲剧都将不再重演，静海，我们今生不必再天各一方了。

碧水端着一盆水又敲门进入，细细的服侍她洗好脸，指着衣柜的衣服问她要挑哪一件。唐书雁往衣柜望去，一排红红绿绿的衣服映入了她的眼帘，自己是多少年没有再好好穿过衣服了。她起身走到衣柜前，细细的一件件看了起来，翻了好一会儿，才选了淡蓝色竹叶暗纹的短装穿好。碧水给她绑了2个对称的小圆髻，又用珍珠发带细细的缠了一圈，才拿过铜镜让她看自己的样子。

唐书雁看着铜镜里自己稚嫩的脸庞，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肌肤，觉得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去见老太太了。“碧水看她光顾着看镜子发呆，赶紧催促她去请安。

唐书雁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永远笑呵呵的老人模样，奶奶，已经是多少年没见过了。她抹去眼眶里沁出的泪花，离开房间往外走去。唐门还是她曾经梦中的模样，高高的竹纸城墙，来来往往的弟子都笑眯眯的跟她打着招呼，她看着他们鲜活的脸庞，脑中却是他们死去的模样，依然是放肆的笑着倒在血泊里，至死都没有放下手中的弩。

坐上电梯有稍微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唐老太太平时居住的凌霜阁。跨过门栏进入，银发满头老人正坐在桌边一脸慈祥对着她笑：“书雁今天起的有些晚了，身体不舒服么？”

唐书雁望着老人，心里有些酸酸的说不出话了，赶忙走过去扶住她的手撒娇的说道：“曾奶奶，哪有，今天早上我挑衣服花的时间久了点，曾奶奶，你看好不好看。”她边说着变转圈给唐老太太看衣服。

一旁的碧水捂着嘴笑着说：“就是，老太太，今天小姐起的倒是早，就是挑衣服花得时间比平时多了不少。”

唐老太太眯着眼睛细细的看唐书雁，拍了拍她的手：“小姑娘长大了，都学会打扮了。这是要给奶奶找个曾女婿了。”边说着，便拉着唐书雁坐在桌子前坐下：“来，先吃个早饭。”

唐书雁往桌上看去，桌上摆放着几小碟点心，有桂花糕，合饼卷菜，麻食泡还有萝卜肉饼，都是些她以前爱吃的东西。她伸手夹了一块萝卜肉饼，放在嘴里细细品味起来，熟悉的口感让她差点热泪盈眶。

“怎么了，书雁不会被烫到了啊。”唐老太太看着她不说话，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有。”唐书雁咬着肉饼含糊不清的说道：“曾奶奶，我吃的太快有点塞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脸蛋都变得通红起来。碧水赶紧走过来帮她拍背，咳了好几声，唐书雁才缓了过来。

“这孩子，画扇，你去拿碗碎肉烫面饺给书雁。”唐老太太招呼丫鬟给她端了碗汤面漱漱口。

笑笑闹闹的吃完早饭，唐书雁陪唐老太太聊着天，直到午饭结束睡了个午觉才被送到演武场。

在去往演武场的路上，唐书雁想着自己的父亲，当初曾经对她百般疼爱，后来为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与伯父的争权夺利弄得整个唐门内部乌烟瘴气，连小婉的婚事也变成了他霸业上的一环。

走到高楼下面的大厅，三三两两的唐门弟子正对着木桩练着自己的独门绝技。唐书雁取出一枚化血镖，往远处的木桩扔去，但自然而然身体运转的确实塔纳的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