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水月镜心里一喜，而灰袍道士面色一变，神情极其难看。

一个掩月宗弟子打扮的修士拨开草丛走到近前，水月镜认得此人是掩月宗炼气期十三层的修士之一，名讳季秦，在宗门之内虽不如萧琮有名，但散修出身、为人极为正派，反而更得一众普通弟子的亲近。水月镜见过季秦几面，虽没有来往，但她感觉这个人一般情况下还是可以相信的。

“还请师兄援手——”水月镜自然不会介意多一个帮手，但灰袍道士可不会再等下去，抢先出手。一道紫色电光向季师兄袭去，同时，一张中阶地蔓符在地上化成一株坚硬的毒荆棘向水月镜的双腿缠绕而上。

不过，如今水月镜一方以一敌二，而且其中任意一人单打独斗未必不能胜过灰袍道士，所以水月镜根本不再担心。从容的斩向荆棘。

季师兄微微一笑，抛出一根绳索就向灰袍道士捆去，这是他最常用的法器——缚灵锁，一旦捆中，可以禁锢修士法力，更兼其坚韧无比难以斩断。

……

剑光一闪，水月镜凌空一剑斩去灰袍道士的头颅。看到那具无头的尸体慢慢倒在地上，水月镜这次向季师兄施礼道：“小妹水月镜，多谢季师兄出手相救。”

季师兄微微一笑：“原来是水月师妹，不过莫说什么感谢之类的，我看师妹的修为，即使在下不出手也应该能胜才是。”他抬眼看了一眼地上被穿心而过的黄枫谷弟子和被一尺拍得血肉模糊的巨剑门弟子，客气的回道。他不过是偶然经过水塘，听见有打斗声便赶过来看看能否渔翁得利，正好看见水月镜用符宝杀死巨剑门弟子的一幕。

这位季师兄对同门而言还算个好人，所以出手帮了水月镜一把，而没有想着做黄雀。

“不知师妹现在要向何处去？”

水月镜向季师兄苦笑道：“小妹在禁地中待了这么些天，除了一些低级的灵草外，一无所获，只得冒死向中心区前进了。”

听闻此言，季师兄英俊的脸上透出几分思忖之色。

“这样吧，在下正要去中心区，若师妹不嫌弃，可以同行。”想了一下，季师兄提议道。

心中一动，水月镜考虑到，越靠近中心区就越危险，虽然她的行动需要隐瞒住他人，但这一路上并没有特殊的灵药生长点，有一名还算值得相信的同门也不错，便点点头：“如此便麻烦师兄照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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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正东方靠近中心区某处。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碧心华冷冷的问道，“我不希望到时候出岔子，机会只有这一次，要么我死，要么我拖着她一块儿下地狱。”

萧琮手中把玩着某样东西，答道：“你放心，有师祖的面子，当然准备妥当了。”

“那样就好。”碧心华听罢，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长剑，即使剑尖划破了手掌也似是未觉，“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久到已经厌倦。天地不仁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不管事成与否，我大概是看不见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片刻之后，萧琮放下手中把玩的物品，直直的看向碧心华的眼睛，“你知道的，现在停手，我可以帮你扛下来，师祖不会怪你的。你现在是自愿做她手中的一把刀，不过只要回去后你亲口告诉她你不想做这件事，我都能帮你抹平。”

碧心华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撇过头去：“不用再劝我了，这不正遂了师祖的心意吗？而且你迟早可以跨入筑基期，可我的路，我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却在大幕拉开之前，被生生斩断了。”她似乎想落泪，但脸色却愈发显得扭曲。

“你已经看到了，这就是魔障，不死不消。我连哭，都不会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碧心华叹道，“一个忠告，尽快离开掩月宗吧，大乱将起了，哪怕是师祖，一个不小心，恐怕也化为灰灰。”

萧琮听了这番话，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人，执念太深，已然入魔了。

他拾起自己把玩的物件郑重的放入碧心华手中，“她肯定不会让我跟从，下面的路，只好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背影潇洒。

碧心华正准备走向中心区，却听到身后一句低低的：“再见！”声音越来越远。恐怕说话的人也知道，只怕是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谢谢。”

这句话碧心华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紧紧捏住手心中的物品，走向中心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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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弟，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黄衣的女子微微咬唇，有些担心。

韩立很无奈，却不能动怒，毕竟对方是真的关心他，虽然一开始是自己救了同样撞破陆师兄兽行差点被灭口的谭星莞，不过，那也是因为自己也暴露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