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闷响。
一群看起来比刚刚那帮大放厥词却也不过尔尔的不速之客年长些许的敌人在一个有着绯色眼瞳的领头人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千手柱间面前。
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那普通人一旦吸入一口就没了半条命的充斥在每一寸呼吸里的花粉,刚刚斩出了超过木遁自愈阈值的一刀的首领斜睨了一眼那帮摔成肉泥的看不出人形的不成器的族人,语气冰冷:
“废物。”
千手柱间皱了下眉。
尔后那人收回了视线挥了挥手,身后静默着俯首听命的两列队员便如游鱼般滑入了周围的空间,行迹诡异捉摸不定却又隐隐有着章法,转瞬间就封锁了千手柱间几乎所有的移动路径,于原地织起了一张天罗地网。
身为族里top20的武斗派、这次任务舰队里仅次于总负责人大筒木芓式的最强者,尽管自信这个带来了一些“惊喜”的后辈很快就会被切成一块块滋养队员身体的食粮,脩式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惕。
是的,后辈。
在他这个已经活了快两千年、中间甚至因为殖民星球的反抗复活过整整三次的大筒木一族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看来,眼前这个似乎是以一种半死不活的形态将灵魂固定在这具脆弱躯体里的地球人类,也只是一个小家伙罢了。
与之前那些为了守卫自己家园不化为温床而呕心沥血的其他地方的原住民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他身上有着自己这一族的血脉罢了。
大筒木脩式看向眼前已经被战阵层层包围却依旧从容不迫的按地球人类年龄来算的中年人,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小家伙对自己身上血脉的开发利用即使与族里的精锐相比也毫不逊色,但短暂的生命禁锢了他的视野也限制了他的高度。若是能生在族里,即使他走的线路并非大筒木正统的一脉,以他的天资和才能来看想必也会大有成就。
只能说可惜了啊……
就本心而言,脩式对大筒木辉夜没什么意见:无论是偷袭还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既然她事实意义上的取得了神树的拥有权,那么胜者为王。
但是对于那些从出生起就恨不得给自己配上百十八个守护者的“神”血后裔们来讲,这种仆从反叛主人的戏码可远比那些遥远星球上零散掀起的叛乱让他们抓心挠肺得多。
若非如此,剿灭一个小小的本身在族里也没有多大声音的族人以及她的后裔的任务,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甚至劳动了自己和那位将军。
说起来…
他微微侧身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这小地方倒还真能算得上是人杰地灵,虽然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法子,但能引动虚空吞噬灵魂的人才…可不多见。
自己当时是和队员们待在客房里休息没有看见,但听大筒木芓式的说法,那个沉木所制刻印了好几重法阵的命牌可是连点灰都没剩下,甚至还被人通过回传装置反向追踪到了飞船上。
不过也就只到这儿了。
男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战场上。
消息已经传回了族里,能直接伤到魂灵甚至将复活的机会都抹去的手段,可远比一个仆从“叛逃”的小事重要得多。
想来过不了多久,族里就会派出主力来“扫地”了。
至于现在,有那位在,牵制住那个人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
黑白两色的珠状物在半空中飞速地旋转更迭,浓郁如夜,又纯净如雪,移动间不漏滴水。又有纤细而闪烁着对应光彩的光束自每一枚圆润的球体中央射出,两两相对相互勾连,在这片阴云下交相辉映,硬生生构建出了一个明亮的繁复华丽的囚笼与绞肉场。
而就在这座杀机四溢的场域内部,带土却仿佛逗弄一般,身影在虚幻与现实之间不间断地闪回,左右飘忽形若鬼魅。
他早在这人到来之前就预感到了什么,趁卡卡西不备直接一个幻术把人家弄晕了往神威空间里晒得香喷喷的床铺上一扔,现在也没什么顾虑,两个人就在你弄不死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地相互试探。
不过说是相互试探,每一毫厘也都得慎之又慎,毕竟啊,这儿踏错一步就足以让人尸骨无存。
带土闪身将半个肩膀往神威里一靠,避过了一道骤然加速的光束,看起来柔柔弱弱不过发梢粗细的纤丝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掠过,落在青年的眼里,却很清晰地看到那在经行路途上被撕扯开的深深的裂痕。
气流、空间还有别的什么或有形或无形的东西,都在一阵微风拂过以后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就算是自己,若非神威的优先级在这不知姓名攻防一体的血继网罗之上,也早被无处不在又能封锁又能切割时空的珠线逼得只能抱头鼠窜,哪还能在这优哉游哉。
「不过倒还真有趣」
再一次轻飘飘地消失在了原地,带土余光瞥向那在极远之地也能看见的遮天蔽日的森林以及其上绽开的星星点点的烟火,重新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该说…不愧是初代火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