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一下子抬起了头。

“怎么了？”

坐在他旁边的秋道丁次正偷偷往嘴里塞着着零食，被好友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噎住。

“没…没什么。”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解释，他揉了一把自己金色的短发，面上有一些苦恼，“就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佐助叫我的声音。”

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同样坐在旁边的奈良鹿丸闻言闭上了嘴。

丁次把包装袋往抽屉里一塞，擦了擦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和佐助关系很好，但是宇智波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暂时不想回来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

看着自己好兄弟一脸没事我懂你的表情，鸣人只能尴尬地笑笑移开了视线。

他又转头去看鹿丸，正巧对上了一双翻到一半的白眼：里面明晃晃地写着知道你相思成疾都产生幻觉了别秀了别秀了。

男孩只好又趴了回去。

「九喇嘛，明明不是幻觉的我说。」

他有些委屈地将意识沉进身体里撒娇。

「嗯嗯嗯好好好。」睡在经过改造以后的五星级豪华总统套房里的橙色大狐狸表示并不想吃他俩的狗粮并一脚踢翻了盆，「赶紧醒醒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啦。」

「啊，好！」

鸣人一下子回过了神。

“第四十三页第五段，老师问你这个人做了些什么。”

鹿丸将书页竖起来挡住半边脸小声地提醒。

用眼角余光快速地扫了一遍文本，预习过的资料很快浮上心头。

鸣人理了理思路，从容不迫地给出了正确的回答。

没有人注意到窗外正有一行人看着他们。

“这孩子就是漩涡鸣人吗。”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轻声问。

“是。”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在扉间老师拉走了小春和阿炎以后他便自告奋勇过来给初代火影当导游：“鸣人是四代目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孩子，上一代九尾人柱力在去世之前将九尾封印在了他身体里。”

“没有公开他父母的身份？”

日斩有些摸不准那位的想法。

但作为一个心中有愧的人，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释：“当时九尾之乱刚刚发生，木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高端战力和一批精英忍者，为了保护这孩子，所以我才…”

千手柱间摆了摆手，他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将未来托付给你们，那作为一个早就撒手不管的人，我可没有资格来评判你的举措。但是——”

那个依然披着赤红铠甲的男人顿了顿，他将手放在学生衰老而佝偻的肩膀上：

“公开吧。”

“？”老人愣了一下，“您是打算？”

“放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么做无可厚非，作为火影我也可以理解日斩你的担忧。但是现在，没有必要。”

黑色的双瞳沉静而明亮，即使身躯来自黄泉彼岸覆雪千年冰冷的沙土，那宽厚的手掌却依然带着往昔令人安心的熟稔的温度。

“——因为有我在。”

他这么说着，如同当年一般。

短短的五个字，猿飞日斩却止不住微红的眼眶。

「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这样意气风发的老师……」

他挺直了弯曲的脊梁。

“是！”

声音洪亮。

————

“哎？”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暗部的小哥，鸣人有些奇怪。

“你们说三代爷爷要见我？”

“是的。”

其中一个高一些的带着猫咪面具的中年人温声说：“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挥手告别了在拐角处等候的说好要一起走的鹿丸和丁次，男孩有些懵懵懂懂地被带到了火影楼。

如果换做原来的时间线，鸣人估计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但是在被两双万花筒教导了六年还和九喇嘛相处得不错的现在，在感知到走廊尽头隐隐传来的庞大查克拉波动的同时，鸣人的内心就已经暗暗提起了警惕。

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左脚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男孩弯下腰，右手如闪电般探出，苦无的锋芒在指尖露出一道白光。

然后撞上了一朵肥厚的蘑菇。

蘑菇？

即使在这心情紧绷的瞬间鸣人的脑袋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这里会有蘑菇？

「是千手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