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两位友人夹在中间的奈良勘太心情也还算比较放松。
「这个一开始出现的带月季面具的,那个中途插入广播的,还有现在在舞台上的,后两者给人的感觉不同,那应该至少有三个人,虽然刚才‘游戏’里的疼痛都与真实没有什么差别,但从刷新后重置一切负面状态来看的确与现实中的□□没有关系。」
「而且虽然自称宇智波斑的后裔,但是却出奇地对木叶没有想法,对宇智波也很冷淡。他…不,他们的目标似乎仅限于志村团藏一人。」
「当然要是算连带影响的话三代大人还有两位顾问也会受到诘问,但只要割除了这块腐肉木叶的凝聚力反而会在外力的作用下变得更强。以他们的能力来看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那他们究竟是想要什么…」
虽然内里在不停头脑风暴,但打心底里勘太并没有觉得紧张: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从悬殊的力量比来看他们对自己这群人的确没有太大的恶意。
但是等节目真得开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
持刀的青年噙着温和的笑意,银光如蝴蝶般在他指尖纷飞。
“第一刀——祭天神。”
他的声音轻柔而缱绻,却让奈良勘太惊出了一身汗。
坐在旁边的阳平似乎察觉到了,眨了眨眼示意他怎么回事。
勘太没有回应。
他整个人像在冬天里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了底,浑身湿漉漉的,止不住地打颤。
“啊——!!!!!!!”
仿佛被硬生生剐去了一块肉的惨叫。
对,就是剐去了一块肉。
青年纤细洁白的手指与老人灰褐色皱巴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薄的一指就可以折断的利刃旋进了干瘪的胸脯,一转一带,刀尖上便也立了一片圆形的肉块,工工整整,刚刚好一个眼球大小。
他手腕一抖,将这块腐肉送上了天空。
“第二刀——祭地祇。”
刀锋划入了腹腔,剜下了一整条肥瘦相夹的五花。顺着带出的力道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啪嗒”的一声闷响。
阳平忍不住闭上了眼。
“第三刀——祭鬼神。”
青年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他仿佛真得是在进行一场尽善尽美的演出,刀刃在半空中舞出了炫目的棱角。
这一次是从两根肋骨间戳进,横向一劈,便也带出来两截还连着筋膜的白生生红果果的排骨。
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没了力气。
接下来的四十七刀都落在胸膛上,一片片嫩红的肉叠成了一座小山,似乎是为了延长受刑者和观刑人的痛苦,明明那颗心脏已经近在咫尺,每一次却只是在差之毫厘的地方划过。
第五十一到一百五十刀剐尽了左腿的肉,第一百五十一到两百五十刀削没了右腿的筋。
然后刀锋复又上移。
落在了嘴唇。
一层透明的须佐能乎包裹上他的手臂,青年伸出了手,摁住了志村团藏的咽喉。
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舌头被硬生生拉了出来,白光闪过,青的紫的便都掉到了血泊里,还扑腾了两下。
然后是左臂、右臂还有腹腔。
等这几百刀都已经结束,被缚在舞台上的人也就只剩下头颅和腰间缠着的一块布还算完好。
五脏六腑因为失去了肌肉的约束都膨胀着,肝、脾、肺、肾、心,胃、胆、膀胱、大小肠与三焦,全都盘踞在空落落的骨骼里,向外张望。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若非身体素质得到了保留还有两个木遁的继承者在那不计损耗地吊着他的命,志村团藏想来早就在这场残酷的演出里死去。
但他现在没有死。
不仅没死,在幻术的刺激下还被迫感受着每一刀带来的苦痛,连昏厥都是不可及的幻梦。
左边脑袋孤零零的,是左耳顺着耳廓被切下。
右边的脑袋也随之步了后尘,一块带着软骨的好肉就这么离它而去。
绷带被解开。
有低低的抽气声传来:
在这具尚存人型的躯壳上镶嵌着一只瑰丽的万花筒。
青年温柔地取下了这只眼,竖起的刀却直直地捅入了黑漆漆的眼窝。
团藏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金属的利器在脑浆里翻涌,带出了灰白色的流质的糊液。
接着是左眼。
它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丧失了所有神采的眼珠被轻巧地剜下,然后重重地切成两半。
“那么——最后一刀。”
仿佛戏剧落幕,活剐了一个大活人的刀刃自青年手中飞出,落在了还在跳动的心脏上,陷了进去。
便有一股黑色的浓稠的血液溢了出来。
幻境自天穹开始碎裂,有清冷的月和将出的曦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在这黎明将至的时光里,有人弯下了腰。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在舞台的正中央,有一具光溜溜的骷髅顶着一张失去五官的灰败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