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经历过无数生死战磨炼的人,真正被血液洗礼过的人,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伤痛,他们眼中只有一个目的!
“回复!”叶玫喊道。
小药瓶经她一撞,生生改了跌落方向,呈抛物线砸向火焰猎豹身边的地面,碎裂开时,治愈的液滴四溅开来。
虽然浪费了一半药水,但另一半则被龙战和猎豹吸收,虽然此举不能夺回猎豹的晶核,但起码延续了它和龙战的生命!
不远处,拿着一杆烟枪的斗笠男子意外了一下:“挺能忍的。”
换了常人来,或许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人在剧烈疼痛的时候,身体会本能地提醒自己不要过度拉扯、伸张伤口,以免伤势加剧,而那女人关键时刻还能如此冷静果断,逆着身体的本能,用一阶的极限速度去打那瓶子。这只能用生死拼杀多年的经验来解释。
也就这朵顽强的小花,就算遇到了比她高四阶的人,也不太容易摧折。
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她内外伤势并行,马上就要昏迷过去。而以她的精明,肯定会交出牌子,免除一死。
赛场外的老者们也是同样看法。
场内的厮杀,他们无权叫停,就算明知道里面的人有危险,他们也无法进入——赛场的禁制使然,只能是十六岁之下且拥有无字牌的,才能不受任何损伤的进入光幕,其他人都会被弹开,这是一位老祖定下的,无人能更改。
就在这时,本该昏迷的叶玫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努力地用剩下还没碎的骨头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站了起来!
那个孱弱无能的一阶小药师,在生吃了君海天五阶的致命一击下,还能站起来!
赛场外原本坐着喝茶聊天的老者们,也纷纷站了起来,忘了是震惊还是震撼,一时张大嘴巴,没有说话。
这远超人类能承受的极限,远超他们的常识。
刚刚从昏迷中转醒的龙战也明白过来,可惜他嗓子哑了,只能拼命对她做嘴型:不要!
是他没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是他没保护好他们,他不值得这位小兄弟拼命相救,对方可是五阶,快交出无字牌,快逃啊——
“还想垂死挣扎?”君海天根本不把叶玫放在眼里。
他也就是个一阶,刚才能站起来,只因为他没出全力而已。而李燕的雪燕又被那个不知哪儿来的大小姐看上了,脱不开身,剩下一个龙战半死不活,即便受了一点点疗愈药,也顶多是让他不那么快去死而已,至于爬起来战斗?想都不要想。
叶玫面无表情把腰间的一圈圈空罐子扯下,随手一丢。
本想轻松当混子,奈何敌人太阴险,队友头上又挂着个危字。
那她只能累一点,亲自打工了。
随后,她一步步走向君海天。
“咚、咚、咚——”
步伐不由自主与他们的心跳声重合,仿佛每一步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的心尖。
杀意,无声蔓延。
一瞬间,她的气势甚至能压过五阶的君海天一头。
但众人一想她不过是个药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药师那么不自量力,以为拿着把好刀就能越阶挑战攻击型大佬吧?”
龙战也快没眼看了,捂住了脸。
这小兄弟……也太勇了点。连他都只能跟君海天打个平手,更别提还有一帮君家的人。
突然,叶玫拔出了红光闪烁的妖刀,用指腹在刀柄上抹了一道。
那柄上品妖刀泛着妖冶诡异的光泽,竟开始吸收她抹上去的血线,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量从刀身爆发而出。
众人惊恐地发现,以那柄怪刀给他们带来的压迫力,似乎真的有和君海天一战的可能!
这个药师是、是修武技的大佬?
他们顿时脑补出一个精于刀术的武师,由于过于懒惰不愿出力,故意随便契约了株植物,伪装成药师,躲在龙少爷队伍里混战绩。
这样一来,他开局坐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喝饮料,懒得跑到队友身边而精准操控藤蔓进行治疗……这些就都说得通了!
而刚刚从昏迷中清醒、尚没睁开眼的龙战,一听见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差点心肺停止。
难道那药师小兄弟……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