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这琉球此国虽只有一城之地,却也是我朝名正言顺的藩属,若我朝见其危难而不救,势必会寒了这东亚诸国的归纳之心,不利于我朝的天威远扬。”
“二者,琉球此国虽然位置偏远,却身处于我大明和日本的必经之路之上,若是放任不管,由倭寇将此地占据,那日后倭寇必然以此为跳板,祸乱我大明东南,使其不复鱼米之乡的繁荣之景。”
“三者,我朝北境之地虽有些许藓痢之疾,却也是不值一提。”
“区区建奴,号称后金,便可足见其并无称霸之意,只有劫掠之心,边关之上的那些贱民,纵然有所死伤,又何值一提?”
“待到来年开春,这些残存的贱民就会像野草一样生根发芽,又聚集成一片又一大片。”
“四者,周大人所说更是大逆不道,枉为臣子。”
“什么叫做自陛下登基一来,我朝便灾祸不断,旱魃从生,天干地裂?”
“难道这种自古以来的自然现象,还要怪到陛下的头上?”
“陛下自继位以来,无不是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不敢有半丝的停歇,可谓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明君圣贤!”
“可纵然陛下如此殚精竭虑,却仍然有小人无耻中伤,竟然将这些天灾人祸怪罪到了陛下的头上,这实在是无耻之极,实在是其心可诛!!”
“五者,百姓缴饷,乃是天经地义,陛下仁义爱民,才没有給这些贱民再三加饷,而却被某些人认为是陛下应该做的,变的不值一提。”
“难道诸位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为了陛下的宏图伟业,为了大明天下的代代传承,让这些黎庶贱民再多交点银响能咋了吧?!!”
“六者,什么叫做这毛垣此子有虓虎之勇,足智多谋,难以轻胜?”
“好,既然这毛垣此子如此难以对付,那当日又是如何被我朝廷天兵一击而溃,兵败逃窜到琉球此国去作威作福的?”
“难道这毛垣之前是一个人,现在又是一个人了不成?!!”
“区区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七者,周大人说我朝廷无兵可调,又是滑稽可笑,让人捧腹。”
“我朝庭大军超过百万,纵然北境有区区后金之患,又有何道栽?”
“更别提那西北叛贼,就更是不值一提,只要我军合围一处,这区区蚁聚之贼又岂是我朝廷天兵的对手?”
“调动西北战马,西南长枪,东南长弓,辽东悍将,集成一军,何愁不能剿灭一个败军之徒,复兴琉球,扬我国威?”
听到这,这本就刚愎自用,极其好面子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更是忍不住的为大殿正中的温体仁拍手叫好。
“好,好,好......!!”
“温爱卿所言,有理有据,甚合朕心。”
看着红光满面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和一脸得意的看向自己的温体仁,这内阁首辅,加太子少保,武英殿大学士周延儒却是忍耐不住了,当下就要开口再接着劝说龙椅之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千万不能发兵救援琉球。
却是被龙椅之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直接叫停,不耐烦的看着还欲开口相劝的周延儒说道。
“好了,朕意已决,诸位都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诸位唯一该考虑的就是该怎么救援琉球一事了,其他的统统都不要再提了!!”
。。。。。。
末了,看着散朝之后垂头落寞的周延儒,这温体仁更是在一帮拥护者的跟随之中对着周延儒冷嘲热讽。
“啧啧啧......”
“周首辅何必如此垂头丧气,大家都是为圣上办事,难道你对圣上今日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要不然您说出来,由下官转呈给圣上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垂头丧气的周延儒,这温体仁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看着如此狂妄的温体仁,这周延儒身旁的一众追随者却不乐意了起来,对着温体仁就破口大骂的说道。
“得意什么?小人!!”
“区区奸猾之徒,不过是蒙蔽了圣上的双眼,仗着现在有圣上的宠信,就在这大呼小叫,还有没有点尊卑上下,礼数指教了?!!”
听着这周延儒身后之人的怒骂,这温体仁当即也是勃然大怒,对着这周延儒身后之人就要反骂回去了。
但是在脏话即将出口的瞬间,这温体仁又将脏话给吞了回去。
对着这周延儒身后辱骂自己的后辈,阴沉笑道:“呵呵,你好,你很好。”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走着瞧......!!”
看着一脸阴沉离去的温体仁,这周延儒却是长叹的对着身后的后辈说道。
“唉,元稻,你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你现在得罪了这温体仁,他日后其若一朝得势,肯定不会忘记今天你骂出口的这番话来。”
“唉,唉呀......!!”
可这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在听完周延儒的话后,却也只是骄傲的说道。
“哼,他温体仁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大不了我就跟着老师您一起回乡教书,过上几天平平静静的日子,远离这乌烟瘴气的高高庙堂!!”
听着这年轻人那充满蓬勃朝气又不怕危险的言论,这六十左右的当朝首辅也只能长叹一声,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金銮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