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你个许言志。果然不愧是个管兵的是吧,就是胆子大啊,竟然敢带人打伤老子派出去的征兵官员。”
“说吧,你有几个脑袋。”
“看老子的刀能不能砍的个干净......!!”
听着这软塌之上毛垣那愤怒的咆哮,这儒雅男子反而是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对着这毛垣解释说道。
“启禀主公,臣下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一来,这左承恩此人,阿谀奉承,奸猾歹毒,毫无原则可言,臣下必须为王上除此祸患!”
看着一脸疑惑,仿佛在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的毛垣。
这儒雅男子仍是不紧不慢的解释说道。
“臣下先前与此人共事,便已经深觉此人的阿谀奉承和狡猾奸毒。”
“主公想必也看见了那首里城墙上的,数量巨大的塔楼炮台了吧。”
“那主公有没有想过,当初主公驾驶着舰船对我城头肆意开炮,而我军为何不还以颜色呢?”
“难道是因为当时的臣下就知道主公会有今日,注定会取代琉球王尚贤成为这首里城的主人吗?”
“请主公试想一下,倘若当日的城头之上的炮塔火炮能够开炮,主公的那十几条战船能剩下几条。”
“主公还有多大的把握能功进这首里城中,取琉球王尚贤而代之?”
看着面色逐渐凝重的毛垣,这养心阁内的甲豹几人却是感到恼火了起来。
对着这儒雅男子许言志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你个许言志,你啥意思吧?!!”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想着那琉球王而念念不忘,还想着做他的臣子呢!!”
看着这儒雅男子那不骄不躁的神情,软塌之上的毛垣却是喝止了几人的叫骂。
从软塌之上站了身来,将这儒雅男子客客气气的扶起了身来。
看着端坐着的儒雅男子,客客气气的说道。
“请先生教我。”
见此,这儒雅男子也不敢托大的推出了身旁的魁梧男子柳陵,让柳陵将那日在城头上对自己所说的话又复述给了一遍毛垣。
看着渐渐沉思的毛垣,这儒雅男子许言志又接着说道。
“至于这二来,自然是这左承恩的强行征兵极为不妥,可谓是搅的首里城内民怨沸腾,现在城内的不少茶馆都在编排着这左承恩的坏话,一个个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最为严重的是这左承恩打着主公您的名号四处行凶,惹得城内百姓对主公您也是怨声道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实在是并非善事。”
听到这话,这养心阁中的毛垣也不由得疑惑的说道。
“先生所说,寡人也是略有耳闻。”
“只是这城内征兵确实难度不小,这左大人虽然行事作风颇为极端,但是也不失有功于寡人,可谓是瑕不掩瑜,功大于过。”
“倘若不采用左大人的方法,这首里城内又如何能召集两万兵丁?”
听着毛垣的疑惑,这端坐在椅上的儒雅男子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的说道。
“此事易耳,主公只需稍稍改变征兵之策便可立得数万精兵。”
看着疑惑的毛垣,这儒雅男子仍是自信的说道。
“主公征兵是因为这首里城内兵丁不足,难以守城之故。”
“难以征兵,又是因为这首里城内青壮不足的缘故。”
“主公既然想要征兵,又因为这首里城内青壮不足而难展宏图,那主公为何不着眼他处?”
看着愈发疑惑的毛垣,这儒雅男子倒也不敢去卖关子,而是自信的说道。
“这琉球国,虽号称一国,实则只有这治下一城,而恰是这一座城池便可聚集无数财富,让这历代琉球之王敢于称王而无惧周遭各国。”
“无他,正是因为这首里城池,位于那大明朝廷和日本的必经之地之上,财货中转,繁荣异常。”
“偌大的首里城中,定居的民众虽然才不过十余来万,但来来往往的商人奴隶却是数以万计。”
“这些携带这大量财货奴隶的商人,正是有着主公所急缺的征召兵源。”
“只要主公一榜张出,那些携带着大量战争奴隶的商人,难道会拒绝主公的钱财而无动于衷?”
看着若有所思的毛垣,这儒雅男子更是接着说道。
“虽然有商人一途可获得奴隶而扩充兵力,但这始终并非是长久之计。”
“商人逐利,且战场厮杀死伤巨大,仅靠着商人的奴隶来补充兵源便会有受制于人的风险,难免不利于主公的地位统治。”
“是故,这琉球海域附近的海岛贼寇便派出了用途。”
“伴随着财富的也有数之不清的觊觎之徒,而这些觊觎之徒,主公您先前所用第一波攻城士卒恐怕也就是他们吧。”
看着沉默不语的毛垣,这儒雅男子更是心下肯定了三分。
“海寇者,为祸一方,无恶不作,人人皆得而诛之。”
“但是,同样是为恶一方的海寇,却也是一柄杀人作战的尖刀利器。”
“这些常年在海上亡命搏杀的海寇,虽然不通军阵,也毫无战术配合可言,但是正是这样的原始厮杀,却也造就了一批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
“是故,海寇者,能降服者则倚之为利器,不能降服者则视其为凶器。”
“这些围聚在琉球附近海岛之中的海寇,到底会是利器还是凶器,全看上位之人的能力而定之。”
说着,这儒雅男子又看了一眼毛垣说道。
“以主公之能,自然能辨别这海寇的本领高低,也能决断臣下的提议利害弊端。”
听到这,这本来对儒雅男子和魁梧男子很是不满的甲豹几人,也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交头接耳之间,言语中难以抑制对这儒雅男子的征兵方案的赞赏,对儒雅男子之前打伤原右相左承恩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看着这几个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告许言志黑状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不再去提原右相左承恩被打伤的事了,毛垣也是面容带笑了起来。
从软塌之上站起了身来,对着这儒雅男子笑着说道。
“好,好啊。”
“果然不愧是寡人看中的贤才,一番高论令寡人茅塞顿开啊。”
“哈哈哈哈哈哈......”
“寡人再补充一条,这购买奴隶,征讨海寇都是不错,但是咱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因为这首里城中兵丁难征就不征了不是?”
“咱有了先生所说的这两条征兵之策,以后这首里城内的左承恩的那一套强征之策咱就不用了,改成自愿报名,先生觉得寡人的补充如何?”
见此,这儒雅男子自然是面容和煦,称赞毛垣为当世明主。
“哈哈哈哈哈哈......”
“好,既然先生没有异议,那寡人也就不再多说了。”
“来啊,在清羽台摆酒设宴,召集朝臣,寡人要和先生这种国之栋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