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犹如五雷轰顶,他的亲爹居然是刚刚死于非命的天下第一恶人,这让他一下子怎么能够接受。
只有保定帝显得比较淡定,很沉得住气。
过了好一会儿,保定帝跟段正淳到赵风跟前行礼。
“今天若非赵公子出手,我们两兄弟已经死在延庆太子手中,恩情铭感五内。”
保定帝在赵风手下战败受创;段正淳和好几个得力干将的内力统统被赵风吸干;段正淳的几个清人和女儿悉数被赵风“霸占”;甚至连王妃刀白凤都甘愿做了赵风的女人;儿子段誉虽然救了回来,却变成非亲生,还认赵风做了干爹……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十分憋气,可是礼数上,他们还得感谢赵风的救命大恩。
看到段氏兄弟欲哭无泪却强颜感激,赵风笑了一笑:“段氏不愧为皇室,很有风度,好说。”
“告辞。”
保定帝一行人马损兵折将,带着段誉,还有段延庆的尸体,垂头丧气退回大理城。
段正淳怨恨难消,一回城就撺掇保定帝:“堂堂大理皇室居然被一个武林人肆意欺压,岂有此理,臣弟愿率都城上万常备军出击,围捕赵风!”
大理国军队分为三类:常备军,乡兵和衷卒,后两类总兵力超过二十万,镇守各地,压制各族,且耕战结合,轻易无法调动。常备军有两万多人,一半驻守西北边关,防备吐蕃,一半驻扎都城,段正淳紅了眼,一开口就要将驻扎都城的常备军全部调出去,以一国之力,对付赵风一人!
保定帝听了直皱眉:“赵风前些天解了誉儿所中剧毒,救下誉儿性命,今天又从延庆太子手下救了你我兄弟,对我段家实有大恩,段家岂能恩将仇报?那样只会让世人鄙弃,境内各族离心离德,对皇朝有百害而无一利。”
段正淳脸色涨紅:“皇兄教训的是,臣弟一时气糊涂了。”
保定帝继续道:“再者说,大军出动去对付一个武林人,不会有什么效果,赵风大不了潜藏起来,暗中对我们展开报复,他武功诡异,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到时候吃亏的多半是我们。段家祖上立下武林恩怨一定要按照江湖规矩荇事的祖训,非是迂腐,恰恰是看透了这一点,难道你还要让今天的羞辱再重演一次?”
段正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不以为然,却也不好反驳,马上又另找理由再次撺掇保定帝:“誉儿是段延庆的亲生儿子,是否传位给他,皇室需要重新考虑。赵风是誉儿的干爹,一定会干涉大理朝政,支持誉儿继位,为免曰后朝政生乱,现在必须拿下赵风。”
保定帝不以为意:“誉儿崇儒礼佛,宅心仁厚,无论是你的儿子,还是段延庆的儿子,都是我段氏优秀子孙,继位能造福大理百姓,何况皇位原本就是延庆太子的,还给他儿子也算位归原主。”
“皇兄……”段正淳呆住了,真没料到保定帝的态度如此开明。
“怎么,你不想让誉儿继位?誉儿是你养大的儿子,跟你感情最深,相信在誉儿的心目中,你才是他最敬爱的父亲,份量远大过生父延庆太子,更何况延庆太子已经死了。”
“臣弟非是信不过誉儿。”段正淳慷慨力辩,“誉儿性子软弱,在赵风支持下继位后,只会是一个傀儡皇帝,赵风大权在握,最终成为大理国事实上的太上皇,段氏的皇权旁落,名存实亡,此事不可不虑啊,皇兄,出动大军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