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南京紫禁城。
承天门内,奉天殿下。
满朝文武跪在地上,宫女太监互相抱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苍白,浑身上下也一阵发抖。
到得此刻,朱权麾下的八万朵颜三卫骑兵已经将整个应天府控制,皇宫也尽在掌握之中,两千精兵将奉天殿围的水泄不通,任谁都插翅难飞。
气氛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几乎是刚刚回过神来,就已经成了宁王朱权的阶下囚。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朱权骑着汗血宝马,缓缓向奉天殿走去,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人敢与其对视,唯有满身的恐惧清晰无比。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朱权念着黄巢的诗,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江山如画,但他手中的朱元璋画像,双眼却极为黯淡,再无先前那巧夺天工的灵气。
但看到这,朱权的嘴角却缓缓掀起一抹冷笑:
“爹,咱们回家了!”
言罢,朱权便一勒马疆,驾着汗血宝马朝着奉天殿狂奔而去。
一时间,巨大的马蹄声传遍整个皇宫!
但就在这时,只听“咯吱”一声响,奉天殿的大门猛然打开。
黄子澄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腰背挺得笔直,黑发白须,面色肃然,手中端着一个铜盆,盆中乃是一汪清水,站在大门下,死死的盯着朱权。
朱权面色一怔,座下的汗血宝马却丝毫不停,踩着汉白玉筑成的阶梯就朝着黄子澄奔去。
见状,黄子澄却不闪不躲,双脚如老树盘根,死死的扎在地上。
“哎呦!”
朱权眼睛一亮,觉得有趣,便用腿一夹马肚,停在奉天殿的大门前,然后居高临下的望着黄子澄道:
“黄大人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本王一路奔波,满脸汗水,特意打了一盆清水给本王洗脸?”
“哼!”
黄子澄冷冷一笑,双手将铜盆向上一递,阴阳怪气道:
“宁王殿下误会了,这古人云:人有五伦,天地君亲师,老夫打这盆清水,乃是想让宁王殿下以清水自照,看看现在的自己,可还剩一伦半伦?”
“放肆!”“大胆!”
黄子澄话音刚落,奉天殿下便传来无数声呵斥,两千精兵皆是面色一沉,有些心急的士兵更是“仓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钢刀,想要一刀斩下黄子澄的狗头以平自家王爷心中之怒。
但正这时,朱权的笑声却从奉天殿上徐徐传来:
“哈哈……黄大人问得好,只是想让本王回答,还需先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宁王殿下请问,老夫一定如实回答。”
黄子澄昂首挺胸,看也不看朱权道。
“好。”
朱权双眼微眯,翻身下马,上前一步,来到黄子澄身边,然后举起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看着他道:
“黄大人,你说,是本王的手大呢?还是你的脸大呢?”
“嗯?”
黄子澄眉毛一挑,怔怔的看着朱权道:
“宁王殿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