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把五条悟按到墙壁上，抵着他，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角。他用手指描摹五条悟的模样，掀起他的刘海，两人的呼吸相融在一处。

下雨了，空气中混合着泥土湿润的气息。水汽沾湿了两人的发，潮湿的空气中，五条悟听见夏油杰粗重的呼吸声，血与雨交织在一起，夏油杰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五条悟说：“杰，你在哭吗？”

夏油杰摇头：“怎么可能？”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欢笑——

那我呢？可以成为你笑着的理由吗？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我选择让你留下来，但你没有。

——为什么这么做——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向你描述我的不开心了。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啊——

夏油杰，诅咒你的不是我，拿的起却放不下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却又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五条悟看着黑暗中的夏油杰，他们近在咫尺，但之间却隔着暗黑凛冽的汹涌河流。我又该这么做，才能俯身拥抱到你。

真相是浓稠的血，我们都是血里挣扎的鱼。

“杰……”五条悟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很遥远，很遥远。而曾经那印在眼角眉梢的吻，在这个雨夜，也忽的化作了一缕烟尘。

五条悟是自由的风，而他夏油杰是燃烧后的灰烬。

再大的风也卷不起角落的灰尘，五条悟，你知道吗，卷不起来的。

早该结束了。

他们谁都没能走出那年的苦夏，但那个夏天自己过去了。

于是夏油杰低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轻轻的，像是夏日的最后一声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