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鸿二人入城,毫不费力就打听到了柳叶楼的位置。在冻城西一角,在附近找了个客栈落脚,要了两个小菜吃了起来。
“唉,头一次啊,这冻城向来没有多少人,这半月就突然多起来了。”
“可不是吗,我看啊,就是因为一个多月前北边天上发光,所以才来了那么多人。”
“我跟你说,听小道消息说,是因为有什么老神仙死了。有好多人都想往那边捡宝贝呢!”
“什么嘛,我咋听说是有妖怪成精了呢。”
“去去去,别瞎说,有妖怪把你家全吃干净。”
“…………”
吃过了饭,乔鸿带着赵武威,到街上四处溜达。顺着沿街的叫卖声,偶然来到了柳叶楼。
到了门口看起来就像大点的典当行,坐在二楼的婢女立马笑盈盈的跑来,身材中等,皮肤白皙,模样端正,穿着墨青长裙,看起来十八九岁,活泼异常,浑身散发的气息表明她也是个修士,只是境界稍低只有四境。
随后声音清脆道:“两位客人里面请。”
这道让乔鸿提起了兴致,原本以为这里不过卖些寻常之物,现在来看,就好似润宝阁那般专门为修士开设的场所。
二人随着少女进到后庭一处房间,沏好一壶茶。
这后庭之中除进来这一面之外,其他三面皆是七层楼阁,每层数个间都延伸出一个平台,有半透明的卷帘遮挡。
“想必两位客人是要参加明天的官卖会吧?”
“正是,我二人今日才来到此地,不太熟悉,想要问问明天是怎么个卖法。”乔鸿绕有兴趣的回答。
“明天卖的东西,都是从本国国库之中挑选出来,修士们能看上眼的物件,所以也只有修士能参与。宝物会一件件展出,由众人报价,价高者得。”
“原来如此。”
“客人只需留下五十灵石当做茶座钱便可参加明天的官卖,我见两位客人模样俊俏,便宜一些,每人只收你四十如何?”活泼少女道。
乔鸿拱手:“那便多谢了,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客人叫我小祈便是。”少女回道。
乔鸿利落取出八十灵石放在桌上。
“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少女问道。
“在下乔鸿,这是我表弟赵武威。”
“乔公子、赵公子,这次官卖会持续七天,每日黄昏时分开始,到第二天早上,明天来时直接让前面的下人叫我便可。”小祈笑道。
送两人出门,临走时“两位公子要是觉的明日白天无聊,也可去城北的碑楼看看,也挺热闹的。”
“谢了,小祈姑娘。”
那少女听后莞尔一笑便回去了。
第二天两人便前往小祈姑娘所说的那栋碑楼,里外一共三层,因为起到早,这时还没有什么人。
迎面而来的是一通携刻着冻城来历和历任太守名字的黑色石碑。
门口还有一个老人,支了一张桌子,只需拿一文钱便可写下一句诗词。然后在每年的一月份,会将留下的所有诗句再作评赏,选出其水平寓意最好的几张,再找专门的石匠刻,刻在石碑上,摆入碑阁之中,也算是此地的一大风俗了。
乔鸿大致在一楼看了看,大都是些北方世子,人生不得意的叹息之作,偶有一些思乡,情爱之词。
上到三楼就有一些些意境极好的诗词。比如靠西北窗的这一句「一洲之长何万里,夜难寐,不等昼,一脚踏过无人境,只求当年红衣驻。」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连乔鸿也不得不赞叹。
赵武威虽然觉得这些是很好,但是他自己却看不懂,于是便求着乔鸿给他解释几句。
“兄长,你看这句表达式是啥意思?”
“哦,这个这句是说他自己走了万里路,看了万卷书,但却最终没有入朝得势。悲伤失意之作。
正当乔鸿给赵武威点评这几句诗时。
楼下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一个身着华服。相貌尚可的青年正在楼下嚷嚷。
“什么?我火大公子在你这写诗还要收钱?”
旁边的下人立马吼道“你这老头子不要不识抬举,你可知我身边这位公子是哪里来的?说出来不怕吓你一跳。”那下人气焰十分嚣张,狗仗人势,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可是焰麟宗的少宗主火如天火大公子,来你这儿写两句算是抬举你了。”旁边的火公子更是有一种目无他人的得意感。
“赶紧把纸笔拿出来,让我家火公子给你留下大作。”
几个下人撸起袖子将老头吓的瑟瑟发抖“你、你们!”
旁边的下人也不再等待,一把推开老头,然后从一旁拿出几张纸,迅速的铺开在桌子上,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笔。
贱兮兮的讨好火公子道:“以您的身份就要用这样的笔才行。”
那火如天是被舔高兴了,然后抓起笔蘸了几下墨水。写了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歪歪扭扭的。
周围的人们都对他们指指点,更有甚者小声嘀咕道狗腿子!
旁边几个狗腿子还不尽兴,驱赶着指指点点的人们,“你们在这儿干啥?今天这里就我家火大公子一人来看,其他人赶紧走,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那火如天显然对这套马屁满意至极。“好好好,小狗啊,这活当赏,我就是喜欢你说话。”
赵武威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想还真是狗腿子。
那火如天带着三四个狗腿,左看右看,硬是没看懂几个。反倒是抱怨起来:“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也看不懂,字也不好看。怎么也配放在这碑楼里?”
“小狗啊,去喊人,把我刻的这一幅放到最上面。”
“得勒,快去快去。”然后便让到一旁的另一个狗腿子去找石匠。
“以小的看,这碑楼里全都是一些胡诌乱写之语,哪有火公子您写的好啊。”
“嗯,夸的不错,走上楼。”
那模样不错,可是言行低劣的火如天带着几个狗腿子便往上一层走。
来到二楼依旧啥也看不懂,到处乱看还说“狗子你看这一块白的。写的什么嘛?把这一块给我扔下去。”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
正当那狗子抬起石碑,要将其扔下去时。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有人一腿将他踹到楼梯,连滚带爬的从二楼滚到了一楼,不断的哀嚎。
来人是一个身穿黑衣二十多岁的挺拔少年,眉宇之间隐隐有怒火之气。
火如天倒是不高兴了“你是谁?你在教我做事?”说罢就让其他人一起上。
可是这群狗腿子哪里是眼前黑衣少年的对手,三拳两脚间便全被打趴在地。火如天见状大怒。
“看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