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老管家,不好了,后面有追兵来了。”
“看情形,应该是大队的人马,来者不善啊,咱们是不是躲一躲?”
就在管家福伯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离开不久,身后就有人惊呼起来,远处有马队朝着这边追来。
见到这个情况,人们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毕竟这么多杀气腾腾的马队,谁不害怕?
“啥?有追兵?难道是三多寨的老七‘穿山甲’又变卦了?”
“这该死的杀才,是了,是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又怎么会留下祸患呢?”
“唉,是自己想多了,一大把年纪,还是太天真了。”
“贼始终是贼,我们都大意了,忘记了狗始终是改不了吃屎,这都啥时候了,这帮人还能发善心不成?”
管家福伯闻言心里一惊,往后一看,就见到有大批的人骑着快马,一路呼喊着,烟尘滚滚地朝着这边呼啸而来。
“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老夫的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唉,真是可惜了这年幼的孙子,也要陪着我这老骨头折在这里了。”
“老爷,夫人,小人今后没办法帮您照顾好大少爷了。小人对不起您啊!”
见到这个场景,管家福伯长叹一声,认命似的站在路中央。
其实也不是他轻易放弃,而是这里都是平地,两条腿的人是怎么也跑不过骑着四条腿的畜生的土匪的。
近了,近了,马队越来越近了,带来的压迫感也越加的强大,由不得人不害怕。
在乱糟糟的人群中,只有福伯一动不动地站在大路的中央,任凭马队带起的气浪和灰尘将他淹没。
不过也就只有福伯一个人如此的淡定,如此的看淡生死,其他人则是吓得四散而逃。
虽然大家都知道跑不过,可是没有人愿意束手待毙,一个个撒丫子的往旁边跑去。
马队人数太多,虽然离得很近了,但是也看不清楚马上的人,整个路上只有王玮哲、幺儿哥俩陪着福伯孤零零地站着。
“福伯,福伯,还真是您老人家啊,我们终于赶上了,我还以为你们走远了呢?”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在距离福伯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一片烟尘中,忽然然后滚鞍落马,而领头的那人,还匆忙地朝着福伯大喊道。
“咦,你是石文哲,石队长?”
见到这人,管家福伯有些吃惊,这人竟然是王家庄的护卫队长,管理着王家庄的所有安全事宜。
同时,他也是跟着“王大善人”的心腹之人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带着人追来了。
“福伯,这是怎么回事,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到福伯,这位西北汉子立即扑了过来,拉着他就问道。
前些日子,他们被派出去押送一批食盐到贵州去,哪知道就在大部分的护卫离开之后,王家庄竟然被匪徒攻破了。
不仅如此,“王大善人”夫妻俩也同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等他们回来了,这王家庄早就散了。
石文哲和手下的两百多弟兄都是原西北边军的军士,一直跟着延绥巡抚岳和声,成为了岳巡抚的护卫亲兵,在那时,也算是一时风头无两。
哪知道,崇祯初年,陕西有盗贼作乱,仅仅一两年,就聚集了七、八千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朝廷派来剿匪的大臣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都害怕这些盗贼,两人还互相推诿,让贼寇不断壮大。
后来,边贼王子顺等人率领贼兵围困韩城,被杨鹤与陕西巡抚刘广生击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