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少爷,您还是快些回去躺着休息吧,您病还没好呢,可千万不要太劳累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身体好了,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科考一条路吗?”
“大少爷,您可是读书人,只要能考上举人,就能光宗耀祖,还能为家族减免赋税,到时候族长肯定会收回成命的。”
老管家见到王晨枫,长叹一声,便安慰他道,说完,也不再顾及王晨枫的意见,就命令那个叫幺儿的少年背着他回去休息了。
“什么情况?看来这个家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也不知道接来下要如何应对才好啊?”
伏在幺儿的背上,王晨枫心里暗自思量着。
“少爷,您好好休息,郎中马上就要来了,您稍等。”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幺儿就急吼吼地对着王晨枫说道,这满头满脸都是汗,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背着王晨枫这个半大小子,可把他累的够呛。
“好,好,你也辛苦了,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来日方长,可不要累坏了。”
王晨枫也是笑眯眯地和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客气套着,毕竟自己可是外来户,对这里也是两眼一抹黑,还是要尽快找个人问清楚,而眼前这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此人可是原主身边的人,和原主也很熟悉,自己也要小心应对才是,可不能露馅啊,要不然人家要是知道原主死了,能生撕了你。
穿越之前的王晨枫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媒体记者,也算是善于把握别人心理,可以通过简单的对话,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果然,通过他不断的旁敲侧击,王晨枫这才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了大明朝的四川省富顺县了,这个富顺县,其实也就是后世的自贡市。
这富顺县原名富义县,嘉靖年间,富顺盐业生产中心西移,新开自流等井。直到公元1939年8月,当时的政府取自流井和贡井第一字合称自贡市,这就是自贡市的由来。
而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叫王家庄,也叫王家村,居住的大都是王氏家族的族人,原主的父亲,就是这王家大院的主人,可惜现在都要易主了,这一切马上就不属于他了。
据幺儿说,原主的父亲乃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大盐商,拥有万贯家财良田千顷,经营着“仲兴祥”等26口盐井、2000多口火圈,家大业大,乃是当地屈指一数的首富。
不仅如此,除了川省的产业,王家还有销往重庆的“富昌祥”、销往贵州的“宝兴隆”等盐号,还办有炭厂一座,岁入田土4000余石,年收入50~60万两银子,真是妥妥的土豪。
“咦,竟然这么有钱,那为什么还要跟族人借十万两银子?这有些说不过去啊?如此看来,那张所谓的欠条就值得寻思了?”
听到这里,王晨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不过即使有所怀疑,他也没办法,现在唯一的道路只有舍财免灾了。
而且,还得期盼人家讲信用,真的不为难他,要不然,恐怕这小命都要玩完。
在接下来的闲聊中,王晨枫知道,除了有钱之外,这原主的父亲不仅经商厉害,还有秀才功名,要不是精力被分散了,估计能中个举人。
不仅如此,原主父亲唯一的亲弟弟,也就是自己的便宜叔叔,更是了不得,早早的就考取了举人功名,前年也就是崇祯元年还到京师参加恩科的会试去了。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二叔自从离家前往京师以后就没了音讯,生死不知,也不知道是否考中,总之就是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如今坊间都在传言二叔是赶考的路上被害了,也有人说二叔是科举不第,意志消沉,现在还在京师一带流浪呢,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传回来。
不仅如此,就是自己的这个原主也是十分厉害,年仅一十四岁,就已经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前久还过了今年的科考,也就是取得了今年乡试的资格。
这个王晨枫是知道的,他在大学的时候学过相关的知识,在明清时期,每逢大考之年,也就是在乡试之前,也要先举行一种资格考试,即科试,又叫科考。
这和后世的高考之前的会考是一个意思,但是比会考严格,考生只有通过了会考,成绩合格,才有资格参加高考,要是会考通不过,是没有资格参加高考的。
乡试之前的科试由一省的学政亲自主持,为了方便众人,学政会亲自到各府举行科试,有时候还会将临近的几府的秀才集合在一起举行科试。
考试的成绩分为六等,凡考为一二等者,即取得了乡试资格,其他的人,自然就被淘汰了,没有资格到省城参加乡试了。
如果是小省,三等的前五名准送乡试,要是大省,三等的前十名也准送乡试。这四川省乃是大省,人口众多,因此三等也有十人可以参与会试。
除此之外,其余之考为三等者,或因故未考者,以及在籍之监生、贡生等,再经学政考试,名为“录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