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弟弟家里人难道不担心吗?”布儿状似天真的一问。
这话可戳中了黎恒的心坎,只见他眼神有些闪躲,狼狈仓惶地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纪露干笑了几声,只说黎恒家里人信的过自己的为人,他多住几日也无妨。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说服不了布儿,只见他嘴角一勾,无辜地指了指黎恒冰肌玉骨的皮肤,惊叹道:“恒弟弟这皮肤竟如白雪一般,当真与我们这些农家出身的人不一样,难道恒弟弟从没晒过太阳?”
黎恒尴尬得推辞道:“布哥哥,过奖了,我平日里的确是不怎么外出。”
纪露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恒儿似乎不喜欢布儿,只是她也不愿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只见纪露又与布儿寒暄了几句,而后便指着外头的太阳感叹道:“一会儿中午必会热得人汗流浃背,本想留布儿你在家里用饭,只是家里实在没有余粮……”
见纪露面色有些难堪,布儿便善解人意地开解道:“纪姐姐要好生将养一番才是,我这便走了。”说着,又从袖子里递出了一盒茯苓膏,“听说这东西受伤之人吃了极好,我便特地去给纪姐姐买的。”
纪露见那茯苓膏贵重,自然是不肯收,“来便来了,又破费做什么?快拿出去。”说着,便要将那茯苓膏递回去。
布儿冷了脸,只硬邦邦地回道:“若是你不肯收,我便扔到河里去喂鱼。”
那可着实浪费,纪露悻悻一叹,便将那茯苓膏接了过来。
布儿见身后的黎恒一双琥珀瞳仁紧紧盯着那茯苓膏不放,心里的那口郁气才松了一大半,只见他嫣然一笑,朝着纪露撒娇道:“待纪姐姐伤好了,可一定要给布儿做那纸鸢哦。”
纪露虽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也笑着应承下来。
待那布儿走远,黎恒才哼了一声,朝着无辜的纪露撒气道:“我看你也不饿了吧,吃那茯苓膏也够了,我做的东西,与那茯苓膏比起来,又怎么配入你的口呢?”
纪露见黎恒生气,便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她心里清楚。
若是男人生了气,女人便得好生哄着。
可不能觉得他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