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仰视着这位悲天悯人的女长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点确定键,而是问,“和我一来的人都去哪儿了?”
女人嘴角始终擒着微笑,指了指门口,“他们都安全,只要你这个门出去,就能看到他们。”
百里辛点了【接受】后看向女人,“我该怎么帮你杀他?”
“简单,你手腕上有和他孩子的契约烙印,你可以通过契约烙印呼唤那些孩子,将们召唤过来。”
“我用毕生修为创造了一幅画卷,那是一切灾难的始。只要你将他引入那幅画卷,我会用我的全部力量和他同归于尽。”
百里辛:“同归于尽?你是说你也会死?”
女人苦笑:“我劝他数次,他冥顽不灵。若我当初在他未到此等修为的时候斩杀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系列灾难。”
“说到底,还是我太软,一直抱有期待,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但到底还是我想错了。”
“只有杀了他,才能还世间清静和安宁。”
百里辛没有再多说么,只是报以一笑,“为了世间苍生,您是『操』碎了。”
女人:“我守护着这片天地,信徒信仰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百里辛:“那,那幅画卷在么地方?我该去哪儿找?”
女人:“就在青连观唯一生还的小童手里,那个小童现在已经来到了酆城,你去找他,就说是受我之托寻找画卷。”
“好,”百里辛站来,“还有一个小问题,我们误入这里之后找不到出去的‘门’,慈悲的……”
女人:“我叫青连修士。”
百里辛继续:“慈悲的青连修士,能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吗?”
青连修士:“这个简单,你们哪里来的,就哪里出去,门就藏在水底的水草中。”
“时间快来不及了,为了复活妻子和孩子,黑白狐狸一定要再次修炼才行,你刚才看到的画面快就会变成现实,早点行,我的孩子。”
青连修士说完这句话,身体慢慢雾,变成了一团白雾,最后消失在头顶。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百里辛走到床边。
床上的夫人已经断了,她眼睛怒睁着,好像看到了么骇人的东西,脸『色』有些惨绿,似乎是吓死的。
在她的身上,还盖着厚厚的小山子,但都已经用不着了。
又望了一眼早已回复平静的头顶,百里辛头也不回,推门走出了房门。
他刚跨入风雪,眼前的场景顿时一变。
自己也随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帝迦满脸阴鸷,上上下下好好扫过百里辛全身,确定对方没受到么威胁后才暗暗松了口气,“刚才我出来叫醒他们,打门后就发现回不去了。”
“是啊,”一名士兵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呜呜呜,提督人打得脸好疼。
百里辛回过头去,刚才的死亡现场已经消失了,面前是空『荡』『荡』的房间,么都没有。
帝迦:“不用看了,时空错位消失了。”
“去刚才戏台子的地方看看。”百里辛想了想,还是将刚才在里面发生的事□□无巨细告诉给了帝迦。
“就算是我,也无法随意介入画中的世界。”帝迦眉头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
“我也发现了,”百里辛攥了攥拳头,“进入画里之后,我的力量消失了多。”
“别人的领域规则,给了我们多的限制。”
帝迦:“但这个青连修士让你把那只狐狸引入画卷里,看来那个青连修士在画里的力量是最强的。”
“她自己干不掉那只狐狸?”帝迦皱着眉看向百里辛,“就让你帮忙?”
怎么觉得自己的宝贝人当成工具人了?
百里辛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么。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不过片刻就来到了刚才的戏园子。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后院,现在空无一人。
戏台子早就不见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个人孤零零躺在地上。
两名士兵见了,赶紧一个箭步走过去,麻利地探了探鼻息。
“他们还活着!都有气,还没死!”
“就是没醒,提督人和夫人放,不用你们手,我们这就把他们叫醒。”
不等百里辛和帝迦多说么,几个巴掌用力落了下去。
“好兄弟,快醒醒!”“啪啪!”
“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啪啪。”
不能只我们挨打,要挨打一挨。
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
百里辛:“……”
当你们兄弟也挺惨的。
夜『色』深沉,头顶只有一轮圆月照下来。
偌的院子里,喧嚣散尽,只剩孤寂。
不远处的有几个小院,但小院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点烛火都没有。
明明应该是初夏温暖清雅的时节,处处透着死一般的安静。
“仙姑就天天生活在这种地方吗?”一名士兵手上作不停,手掌用力扇,“这么多房间也没个亮灯,跟孤坟一样,也挺吓人的。”
“说不定她进来了就不一样了呢。再说了,仙姑本来就是鬼,她应该也不怕这个啊。”另一名士兵搭话,“别瞎关别人了,你还是关一下我们自己吧。我人都快吓傻了,只想赶紧这个鬼地方出去。”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作一下比一下重。
眼看着下一个巴掌落下时,个晕倒的士兵忽然同时“嗯哼”了一声。
两名士兵立刻站,躲到了一边。
片刻后,名士兵捂着脸睁了眼。
“我脸好疼啊。”
“我也是,我脸好像肿了。”
“怎么回事,难是刚才那个白老板搞的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好兄弟》】
【《过命的兄弟》】
【《塑料兄弟》】
【《我们都一样》】
【好家伙,书名号文学算是你们玩明白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百里辛:“你们醒了?说一下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名士兵见提督就在眼前,赶紧地上站来。
听到百里辛的问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其中一名士兵深吸一口气,缓缓口,“我们进来后就关在一口箱子里,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而且我们还不能。”
“只能听到外面发出的声音。”
“经过一阵颠簸后,当箱子打时,我们就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站在了戏台子上。”
“下面都是人啊,而且我这里看,下面都是一张张的死人脸。可能是光线的原因吧,别是最前面的李财主和李夫人,笑得那么诡异,就像纸扎店里的纸人一样阴间。”
“我当时没吓『尿』已经不错了。”
“还好后来看到了你们,要不然我们概的要吓死在这里了。”
“刚才表演结束后,我们又关进了箱子里,然后就昏『迷』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百里辛:“有没有其他么发现?”
一名士兵:“没有吧。”
“好像有点,”另一名士兵口反驳,“我记得我们关在箱子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对话声。”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有些阴柔尖锐,像太监的声音,估计是李财主。”
“那声音挺慌『乱』的,说么‘怎么会这么像’‘你为么会知这个故事’‘你想要么我都给你’,反倒是白老板,并没有怎么口讲话。”
“后来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人好像就离了。”
“接着没多过久,又来了一个人。”
“不过和李财主不同,这个人说话少,是个女人,我听得模糊。”
“但我可以听到白老板说,‘是你?’‘虽然你不承认,但话本是你给我的对不对?’‘我认识你的手’。”
“女声好像有些不,白老板就说么‘放,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今天我不再踏入李家,你也别来梅园’之类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们就睡过去了。”
百里辛和帝迦对视一眼,口:“走吧,先离这里。”
女声,应该就是凤姑了。
士兵惊喜:“夫人找到出口了?”
百里辛:“找到了,在水底,都会游泳吧?”
士兵们纷纷点头,“会的会的。”
迎着清冷孤寂的月『色』,几人快速来到湖边。
不管他们走多久,周围都是一片寂寥,一切都仿佛静止了,没有蝉鸣,没有蛙叫,就连蚊虫和微风都没有。
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士兵们甚至不得不轻轻抬脚,以减轻中的慌『乱』。
几人来到水池边,快就一块钻进了水里。
白天因为阳光正盛,湖底本身就泛着光芒,所以门在湖底分辨不出来。
现在是深夜,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那片微弱的白光就显得尤为明显。
几人快游到了那门前,帝迦百里辛殿后,直到所有的士兵都离了这里,他们两个也才跨入门中。
……
百里辛睁眼,看到狼藉的床上有几秒的怔愣。
李元已经昏死了过去,仙姑穿着单薄的轻纱,懒洋洋倚靠在床边,“你们总算是出来了,赶紧走吧。”
六名士兵呆呆站在床边,脸涨得通红,全都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百里辛指了指画,“需要带你一块走吗?”
仙姑看了看床上的李元,又看了看百里辛,她思考片刻,“好,你带我走。说实话,这里我早就呆够了,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我想回到我之前的家。”
百里辛:“可以。”
仙姑笑着钻进了画里,百里辛也不手软,在士兵们瞠目结舌中,搜刮走了所有的犀角香,潇洒离去。
士兵们:“……”
作好熟练。
夫人以前到底是做么的?
几人李元房间出来时,头顶已经是黄昏了。
周围全都暗了下来,院子里也挂上了高高的灯笼。
三三两两的下人面前经过,蝉鸣阵阵,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花香。
士兵们都快感得哭了。
“啊啊啊,我们终于离那些鬼地方了,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我生活的地方是鬼地方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自己吃饭的地方拉屎了,呜呜呜。”
“我感觉在画里呆了那么长世界,结果外面才刚黄昏,这是刚过了两个小时吗?可是我差点死在画里啊。”
“这就是生命,怒放的青春,我爱现实世界!”
百里辛轻咳一声:“既然家都这么熟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家。”
士兵顿时正『色』,一脸认地看向百里辛:“夫人请说,我们一定照办!”
百里辛:“其实也不是么事儿,就是一点体力活,不知你们还有没有力气干。”
“夫人这就说笑了,”士兵嘿嘿笑了笑,“我们的身体那是棒得没的说,围着酆城跑两圈都没问题。”
“不过具体是么体力活?我们看看能不能做,别给您丢人。”
“简单的体力活,”百里辛轻轻一笑,“你们都会的,就是用铲子挖掉土。”
士兵们随便一挥手,“嗐,我还以为是么事,挖土这件事,我打小就会。在哪儿挖?挖多少?你要用土做么啊,夫人?捏泥人吗?还是种东西?”
百里辛笑得更甜了,他懒洋洋将身体倚靠在帝迦身上,含羞带怯,“都不是。”
“是刨坟。”
“现在家也累了,吃过晚饭一去吧。”
“不远,就在后山。”
“挖九个,任务量还挺的,所以今晚多吃点。”
士兵:“???”
挖,挖啥玩意?!
他们耳朵没出『毛』病吧?
刨,刨坟?!
一双双的眼睛呆滞地落在百里辛的脸上,百里辛的脸更红了,甚至还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了帝迦的怀里。
帝迦酷酷口:“听他的,都给我听他的,必须听!”
众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提督人。
_________________
月黑风高夜。
这是一片坟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鲜少有人踏足过来。
远处,树叶簌簌而响,伴随着树叶声的,是孤寂的狼嚎和呼啸的风声。
几双手分别握着几把铲子,哆哆嗦嗦刨了一个坟头,『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一似娇嗔又似撒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打。”
棺材打。
里面只有一套冥服,尸体不翼而飞。
士兵叫了一声,“咦,怎么没有尸体?”
百里辛继续:“下一个,打。”
一个接一个的棺材打,除了夫人的没有撬,其他全都撬。
无一例外,全都没有尸体,只有一件件褪了『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