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激灵零打了个寒颤,立刻摇头:“定是她胡乱攀咬,我从未吩咐她什么。”
王谟冷笑:“这刁奴倒是好胆!敢这般偷取老太太物件并陷害他人,不过不能只凭她一面之词,应当将那小厮铭儿拿来问话。”
邢夫人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有一丝慌乱。
贾母深深的看了王谟一眼,然后缓缓开口:“罢了。这胆大包天的恶奴已死,这事儿便算了结了,那小厮铭儿也惩戒一番,逐出府去吧。”
她的这句话算是给这件事定下了调子,只到这一步,不再往下追究了。
邢夫人闻言松了口气,眼带得意的看向了王谟。
对于这样的结果,王谟一点都不意外。贾母是贾府最大的家长,一举一动都要为贾府着想,邢夫人可是荣国府的长房太太,要是她被坐实了这件事,传出去会给贾府的声誉造成严重的打击,所以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而对于邢夫人那挑衅的眼神,王谟只是冷笑不已,当真是蠢货,你以为你赢了?你难道不知道的贾母心里有多厌恶你这个蠢货吗?你当真以为贾母老眼昏花不知道这事是你的手笔吗?
果然,贾母再度开口道:
“大太太,费婆子乃你之陪房,她如今坐下这等恶事,你难辞其责。且院里沾染了血气,与家宅不利,便由你誊抄《大悲咒》百遍,化解这血煞之气吧。往日里若无要事便无须来此了,每日昏定晨省便也一并免了吧。”
邢夫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即便是再蠢也明白了贾母的用意,什么罚抄佛经都只是借口,“往日里若无要事便无须来此了,每日昏定晨省便也一并免了吧”,这句话才是贾母真正要说的话。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就是:我讨厌你,你给我滚远点,少在我面前晃荡。
贾母是贾府的绝对领导,她的喜好决定着一个人在贾府的地位,长房本就弱势,如今邢夫人要是连贾母的面都见不了,那处境可想而知。
邢夫人慌忙道:“老太太,此事我确是难辞其咎,至于这血煞之气,我明日便往清虚观一行,请了那张道长前来家中做法消灾。”
王谟闻言冷笑:蠢货,你这时候若是卖惨博同情,贾母考虑到长房的弱势,说不得会网开一面,可你竟然还顶着贾母干,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透?
“古语云‘心诚则灵’,假借他人之手,又如何能成?此事便如此定下了,无需多言!”贾母淡淡说道,将邢夫人的话挡了回去。
一句“无需多言”,将邢夫人彻底按死。
邢夫人闻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她总算明白了,自己和贾赦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