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挑选了好几个地方，分头掘进，然而今日似乎并不是个好兆头。

竟在他们掘墓过程中，天降暴雨，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民心再度浮躁起来。

民间普遍流传着一种观念，挖掘古墓的时候，如果遇到天象异常，这是墓中亡魂显灵的征兆，深山老林中风雨大作的情形，不由得不让人心生畏惧。

而这些人中，以工兵掘子营为最，他们是罗老歪组建的，虽然专干些掘人坟墓的勾当，但是经历不多，其中有些胆小的，就难免嘀咕起来，一面挖土，一面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一人道：“这雨下得，怕是墓里面那些孤魂野鬼知道有人动它，此时正哭着求饶呢。”

旁边一人道：“只怕不是求饶，你没看天上全是炸雷闪电吗？这哪里是怨魂哭嚎，肯定是坟墓中的厉鬼发怒，再挖下去，怕是要有厉鬼出来索命了……”

两人说着，似乎身边真有孤魂野鬼似的，不由疑神疑鬼看向四周。

然而他们孤魂野鬼没看着，却是看到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只听“砰砰”的两道声响，两人便被听到他们说话的罗老歪点了名。

罗老歪声色俱厉地喝道：“操他祖奶奶，都给我看清楚了，哪个孙子再敢危言耸听扰乱军心，他们两个就是下场，给我挖！”

有罗老歪这番杀鸡儆猴，再加上周围还有上百条黑漆漆的长枪指着，工兵掘子营的士兵暗自叫苦，虽然害怕，但是相比起虚无缥缈的孤魂野鬼，火器的威慑力还是更高一些。

一个个都用了心，不多时就被他们挖出了一些东西。

被雨水浸透的泥土比较软，但是随着挖掘深入，坑中也是积满了水，待他们两水舀出来，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人头，好多的人头！”有人惊呼道。

“什么人头，这明明是西瓜。”

“哪有这样的西瓜？这明明是人头！”他们竟然争论了起来。

闻讯的秦锋等人赶了过来，只见被他们挖出来的大坑中，集满了一个个敷着泥土的圆球，圆球并不规整，呈椭圆形，也不光滑，上面的纹路，仔细一看，竟像是人的五官一般，也有枝蔓藤叶将他们连着，活脱脱一种果实为人头的植物！

罗老歪虽然也做过不少事情，但是对于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是有些心虚的，只听他凑到陈玉楼耳边问道：“陈总把头，兄弟在湘西做过一阵送尸贩私的勾当，山区里古怪虽多，却不曾见过此物，如今挖到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这种卖弄自己的机会，陈玉楼当然不会放过，便将这东西的来历说了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人头，也不是西瓜，而是北瓜，也叫尸头蛮，是死者怨气所结，寻常并不多见，一般只有古战场或者行刑的地方才会有，也就是说他们挖对了，但挖到北瓜，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众人本就是再做掘人祖坟的事情，偏偏又挖到了这种不详的东西，一个个胆战心惊，若非有人压制着，不知多少人会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