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时间足够了。”虎子把眼中残留的眼泪迅速抹去道。
然后虎子看着池云亭,扭捏道:“我能不能去听听蝉衣是怎么劝虎妞姐姐的,我想心里有个底。”
“行吧,一起去。”池云亭道。
等两人到的时候,看到谢蝉衣和虎妞两人身边的人还不少,都是女孩子,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或纳鞋底、刺绣、择菜,年级都不是很大,十来岁左右。
“在婚姻里,钱财对咱们女方的重要性远远超过男方,尤其是我们这些没有家人准备嫁妆,只能靠自己的孤女们。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不看咱们上元县以前很多男人都喜欢打女人,把在外面的不如意通通撒气到女人身上,那个时候女人手里没有多少钱,受了委屈只能硬熬。
可是自从我们上元县有了纺织厂,女人赚的钱比男人多,心里自然有底气,反倒是男人不敢再对她们轻易下手,因为以前他们打女人,损失的只会是女方,可是现在他们打女人,损失的将是实打实的钱财,所以他们才不敢了。”
“咱们现在年纪还小,姻缘距离咱们还很远,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是挣钱,有了钱,就有底气,没有钱,连脊梁骨都直不起来。”谢蝉衣跟大家道。
大家听的若有所思,然后看着谢蝉衣道:“蝉衣,你说的头头是道,也好有道理啊,既然如此,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云亭啊?”
谢蝉衣:“……我当然是要好好挣钱,最起码一十岁之前不考虑婚事。”
“哇——”,众人惊讶,她们可是知道谢蝉衣有多喜欢池云亭的,没想到就这样谢蝉衣都还打算一十岁以后再嫁人,于是纷纷放下手中活计为谢蝉衣鼓掌。
“蝉衣,那咱们可说定了,你只要一十岁之前不成婚,我们就一十岁之前不嫁人,你以后可别跟我们毁约哦。”虎妞笑着握住谢蝉衣的手道。
“当,当然……”谢蝉衣笑容虽然勉强,却很坚定道。
虎妞原本想跟谢蝉衣开个玩笑,却不想谢蝉衣居然来真的。
既然这样,那她们也能奉陪到底。
虎子和池云亭两个躲到墙角处,听到虎妞答应谢蝉衣一十岁之前不考虑成婚,虎子无声的挥了挥拳头。
“云亭我先去训练了!”虎子满心的迫切激动此时只想好好发泄出来。
池云亭等人在慈幼局住了几天,数天后乘船返回柳江府府学,林明身边站着妻子巧儿,怀里抱着两岁大的大胖闺女,和池云亭几个暂时在柳江府码头分别。
“我去买点东西拜访慈幼局,让她们母女两个回娘家住一段时间。”林明道,等安置好妻女,他就能腾开手跟池云亭去金陵州了。
沈淳的母亲和余川的妻儿也是,都提前回了老家。
至于四年前他们租住下来的房子,则已经在此期间被池云亭和沈淳买下,那也算是他们的家。
等在家里稍作休整,池云亭几个就回了府学。
一回府学,收到消息的周生就找上来,看着池云亭几个问道:“听说你们也要去金陵州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
刚听说的时候周生下意识不想相信,因为池云亭三个才来府学几年,他们这些老生,哪一个不是五年打底。
诚然池云亭几个这几年在府学表现的是很出色,可是距离能去乡试,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吧。
想到几年前信誓旦旦认为池云亭几个不可能跟上自己的自己,再想想今年他也觉得差不多,也想去参加乡试试试看,周生就有一股想吐血的冲动。
曾经的他,好无知浅薄啊,直让他不堪回首。
“是,我们的确要去金陵州参加八月的乡试,你也要去吗?要不要和我们结伴?”池云亭问周生道。
虽然他们和周生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好歹四年同窗,单独撇下对方好像说不过去。
“我……行吧,没想到今年府学放行的居然是你们几个。”周生叹气道。
府学的学子不是你想去参加乡试就能去参加乡试的,它每年都有固定的.名额,不是五个就是十个,这样方便府学考生互结,不需要再费心考察别的考生人品。
而府学秀才要想去参加乡试,需得报备府学,通过府学夫子们的考核,过关者才能被放行,没过关的自然不予批准。
池云亭几个既然能去参加乡试,自然是通过府学考验的。
并且身为府学秀才,他们还有一份府学开具的官方文书,到时候会在金陵州府衙一同登记。